管事快步走上前,大声道,“二老爷,则老爷来了。”
里面传来白元德的声音,“先请则老爷去偏厅喝茶,待我把手头上的事情交代完再见。”
这本是极失礼的表现,白元则却一点儿都不觉得奇怪。
白元德既然要立威,顺着他就是了。
白元则头也不回地进了偏厅。
管事跟了过去,吩咐人端茶递水,服侍得十分殷勤。
白元则也怕他难做,回头白元德找了机会调理他,于是便道,“我没那么多规矩,这里也不用人服侍,你下去听差吧。”
那管事如蒙大赦,感激地退开了。
白元则喝了两杯茶,才有人请他过去。
白元则宠辱不惊地进了厅堂,只见白元德坐在正首,正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神色甚是憔悴。
白元则进门行了礼,直言道,“事情的始末我已经听说了,不知道二老爷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白元德对他这种不兜圈子有什么说什么的脾气和性情还是十分赞赏的。
数十年来就是这样的性子,哪怕吃了亏也不肯更改,也不知是他太过倔强,还是吃得苦走得弯路还是太少了呢?白元德冷笑着问道,“怎么?你是替治哥做说客来的?”
白元则道,“事情还未查证,怎么就说一定是治哥做的?此事一堆破绽,根本经不起推销,二老爷该不会是相信了吧?”
白元德见他义无反顾地站在了白修治的那一方,脸上的表情更冷了,“查与不查,事实都摆在这里,治哥和栖子堂想要脱离关系,怕是不太容易。
人命关天,总不能白白死了一个人吧?”
那语气,已经摆明要和治哥对峙了。
白元则道,“那二老爷准备怎么做?”
白元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易地而处,如果你是我,会将心里话说出来吗?”
白元则被问得一愣。
白元德继续道,“你回去告诉闵庭柯,这次他想要保住三房,只怕不太容易。
自从治哥回到家里后,不论做什么事,我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未与他真正计较过,未曾想一味放纵反而让他胆大包天,居然连下毒害人这种事也做得出来。
俗话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你我?”
白元则心中一凛。
难道他还想趁机要了治哥的命不成?白元则正要开口争辩,没想到白元德话锋一转,忽然道,“可治哥毕竟是元裴唯一的儿子,若是也出了事,三房岂不断了香火?我就是看在这位早逝的弟弟份上,也不能将事情做得太绝,否则将来百年之后,我如何有脸去九泉之下见他们?”
白元则不屑冷笑,却聪明地没有开口,只想看看白元德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白元德道,“一笔写不出两个白字,事情闹大了,白家脸上也没有光彩。
我思来想去,想出一个对策来。
只要治哥诚心认错,我就不与他一般见识了。”
会有这么简单?只怕这‘诚心’认错如何诚心大有文章吧?白元则问道,“你想让治哥如何认错?”
白元德见他说到了点上,笑着道,“交出三房的产业,以后做个富贵闲人,不再插手家业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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