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庭柯并不赞成这么做,“治哥行得端坐得正,这会儿要是避出去了,落在有心人眼里,岂不是坐实了罪名吗?既然事情与他无关,自然什么都不用管,照常生活就是了。”
他说到这里,声音微顿,又继续道,“还有一点,姑姑心里也要有个数才好。
这件事的幕后真凶,目标并不只是治哥一人,要知道这万寿糕是从栖子堂端出去的,到最后真咬开了,闵家也不能置身事外。”
闵老夫人却一点儿也不担心,“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我既然能笃定不是栖子堂的人做的,自然也不会担心这些。
二房若是想攀咬,只管放马过来就是了,我自有办法应对。
倒是三房那边,你可有提点一番?别再让人钻了空子,到时候在院子里搜出不好的东西来,那可真就说不清楚了。”
闵庭柯微微一笑,“姑姑与我想到一处去了,我送完爹妈之后先去了立雪堂,特意叮嘱了周科几句,又怕他年轻没经历过这些,把洪兴也派过去帮忙了。”
闵老夫人对这样的安排十分满意,两人商议了一会儿,一直留神盯着二房动静的易嬷嬷赶回来道,“二房去送信的人回来了,没见着二老爷,说是带着新任的哲少爷出门去了,至于去了哪里也没人知道。”
闵老夫人道,“他晚些回来也好,正好给咱们布置安排的时间。”
易嬷嬷道,“老夫人,二房的珊小姐还在厢房里待着呢,您看……要不要将人送回去。”
闵老夫人沉吟片刻,“母女连心,她这个时候回去,怕是要闹出些动静来,还是在这里留着比较好。
我估摸着蔡氏今晚无论如何都会赶回来的,且等她来要人时再说。”
事实真如闵老夫人所说,当天夜里临近午夜时,蔡氏便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
寺中的清苦日子让她看上去颇为憔悴,表情也更加冷冽了。
她回到二房立刻叫来了周姨娘,问清楚事情的始末后,便道,“珊姐儿呢?”
周姨娘每次见了她都像是避猫鼠似的,又见她脸色难看,当真是大气也不敢喘,闻声道,“珊小姐去给老夫人拜寿后一直没有回来……”
蔡氏冷冷地道,“我说呢,原来是攀高台盘去了。”
说完便对贴身妈妈道,“你去一趟栖子堂,把珊姐儿接回来。”
贴身妈妈一脸为难,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这深更半夜的,以她的身份,怕是连栖子堂的角门也敲不开。
蔡氏也想到了这一点,忽然改口道,“算了,我亲自过去。
我倒要看看,如今出了人命,谁还能保得住三房。
贵姨娘就算轻贱,那也是我二房的人。
闵家想要为他出头,也要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说完,她整理了一下仪容,便带着一群婆子仆妇气势汹汹地去了栖子堂。
栖子堂守门的婆子早就得了吩咐,因此并没有上钥,见到蔡氏也并不意外,简单行过礼后便道,“老夫人正等着您呢。”
蔡氏冷冷哼了一声,昂首挺胸地进了门。
贴身妈妈怕她冲动,连忙挤上前道,“太太,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您千万要把握好机会,别放过了杀人的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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