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罗自然是连连点头,“六爷,小人是从闵家出来的,怎么敢不相信您呢?您怎么说我就怎么做,绝不会对您有半句隐瞒的。”
闵庭柯对他的态度很是满意,“那你就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阿罗理了理思绪,徐徐讲述道,“今日治少爷要人跑腿,正好我闲着,便自告奋勇地站了出来。
治少爷让我去后灶取两份糕点,给长房和二房各送去一份。
我到后灶的时候,管事的杜婆子用食盒装了两份万寿糕,出门后我先去长房。
在门口等了片刻后,戚嬷嬷便出来迎我。
我把事情如实说了,戚嬷嬷一脸感激,还让我进长房去。
我原本只想把东西送到了就走,偏偏她热情得不行,便只好跟了进去,心思着把东西放下了就离开。
等我把食盒交给戚嬷嬷后,她又说这是老夫人的恩赐,让我去见史大太太。
我见推辞不过,只得去了。”
闵庭柯问道,“这其间,除了长房的那个食盒外,要送到二房的食盒可曾离开过手?”
阿罗道,“去见史大太太时不好提着东西,便放到了茶房里。”
闵庭柯道,“见过史大太太后呢?”
阿罗道,“史大太太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让我向老夫人转达谢意,我出门提了食盒便去了二房。
二房守门的婆子听说我是来送糕点的,一时也没了主意。
倒是贵姨娘听说了消息之后,急匆匆地迎了出来,对我千恩万谢的,还要拿钱打赏我。
这我自然是不敢收的,把食盒交给她后,便借口有事赶紧离开了。”
闵庭柯轻声道,“事情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去吧。”
阿罗应了一声,转身退出了门外。
等他走后,闵老夫人便沉着脸道,“栖子堂的人我是信得过的,后灶的杜婆子更是服侍了我十几年的,问题必然是出在了长房和二房身上。
听完阿罗的话,我倒觉得长房更加可疑。”
毕竟只有那个时间里,食盒才离开了阿罗的视线,要动手脚也更加的便利。
只是有一点让人很是想不明白……闵庭柯不解地嘀咕道,“可这么做,对长房有什么好处呢?这些年都是如此过来的,为何会突然做这种事?毁了治哥,他们又能做什么?只是为了挑起治哥和二房之间的争端吗?”
闵老夫人道,“翁蚌相争,渔翁得利。”
闵庭柯却不这么想,“想要得利,也得有这个本事才行。
长房已经没什么人了,那白修衍病了这些年,就算没了治哥和二房,白家的家业也不可能轮到他们的手上去?史大太太此刻突然冒出这么一手,实在让人想不通。”
闵老夫人低声道,“还有另一种可能——二房自己做的手脚。
牺牲掉一个没什么用处的姨娘,却能将祸水引到治哥身上,也算是一本万利了。”
闵庭柯道,“您这么说,这种手段倒真像蔡氏能做得出来的。”
闵老夫人道,“家里出了这样的事,二房肯定要借机生事。
你说……要不要让治哥出去躲一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