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氏听着心中一动。
她轻轻点了两下头,对贴身妈妈道,“你一会儿人也留神些,好歹不能再吃什么亏。”
贴身妈妈却觉得事情不会如此简单,只是此刻说什么也没用了,只能硬着头皮跟上蔡氏的脚步。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去了吟风馆。
闵老夫人果然没睡,正由闵庭柯陪着说话。
蔡氏一进门气就不打一处来,想到这些年在闵老夫人这里受到的屈辱和白眼,她停止了腰杆,冷笑着道,“老夫人,今日的事您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也顾不得有脸没脸,只好去报官了。”
闵老夫人最瞧不上她的就是这一点,不论什么事,不论有理没理,只要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总是让人听着不顺耳。
这就是所谓的登不上台面。
闵老夫人静静地看着她,“你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遇着事别毛毛躁躁的,一进门便大呼小嚷的,成什么体统?”
蔡氏不悦地道,“老夫人,您这是什么话?人命关天,如今家里出了命案,您还让我冷静?敢情死的不是栖子堂的人,要不然我还真想看看您是怎么处理的。”
闵老夫人皱着眉头道,“那你想怎么办?”
这原是她与闵庭柯商量好的,两人都笃定蔡氏肯定会抓住这次机会,一定不会轻易接过,既然如此,不如先下手为强,问她打算如何处理此事,然后再作安排。
蔡氏也被问得一愣,但随后便气得不行。
这就是闵老夫人的态度?这样的长辈,让她怎么尊敬得起来?蔡氏怒气冲冲地道,“还能怎么办?东西是从栖子堂出来的,又是治哥派人送到二房去的,老夫人这边要给我个答复,这糕点究竟是怎么回事。
至于治哥,就得交给我处理。”
闵庭柯在一旁差点儿冷笑出声。
这个蔡氏,可真敢想啊。
栖子堂和三房竟然想一起端掉,一口吃成个胖子,也不看看自己的胃口有没有这么好。
闵老夫人冷笑着道,“事情还没有查证清楚,你就先把结论定了?”
蔡氏叫着道,“这还用查证什么?人已经死了,难道这还能造假吗?总不会是贵姨娘自己想不开吧?咱们也不知道那万寿糕是什么配方,里面都搁了什么,如今出了这种事,栖子堂也脱不了干系,老夫人还得查证一番,给二房个解释才行。”
也不怪蔡氏如此得意,此事栖子堂这边的确有些说不清楚。
早知如此,就不该让治哥去送什么糕点,倒惹出这样的祸事来。
只是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认怂,否则只会被二房牵着鼻子走。
闵老夫人淡定自若地道,“那万寿糕人人都吃了些,也没见着谁有事。
你去问问长房的大太太,可有哪里不舒服?”
蔡氏像是早就猜到她会这么说似的,立刻道,“这里头有没有人动过手脚谁也说不清楚。
老夫人,深更半夜的,咱们两个人在这里辩驳有什么意思?还是把治哥叫出来当面说清楚得好。”
蔡氏也算看明白了,今天有闵老夫人和闵庭柯在场,想让他们将治哥交出不太可能,但有些话总要问清楚。
也不知白元德那杀千刀的跑到哪里去了,这么重要的时候居然不赶回来。
一想到这些,蔡氏就觉得胸口透不过气来。
闵老夫人道,“治哥年纪轻,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被吓得不轻,喝了大夫的药,已经歇下了。”
蔡氏一口气上不来,差点儿就这么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