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庭柯平日里出行都是乘车,如今突然改换马车,显然是不想引起旁人的注意。
白蓉萱的心更慌了。
此刻天色已暗,就像那未知的前路,带着不可预测的危险,让白蓉萱无法冷静下来。
闵庭柯催促道,“赶紧上车吧。”
白蓉萱来不及说什么,径直走向了马车。
车夫放下脚蹬,白蓉萱刚踩上去,管泊舟便叫住了她。
白蓉萱停下步子,茫然地回过头来。
这一刻,管泊舟忽然想到了初见她时的样子。
一样的茫然无助,如同小鹿一般的眼神看得人心疼。
可此时此刻,他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对。
闵庭柯在一旁不解风情地道,“管市长,你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可别误了时辰,耽误了上船的时间。”
管泊舟闻声只好道,“路上小心。”
白蓉萱冲他点了点头,道了声谢,这才弯腰钻进了马车。
闵庭柯并没有与她同乘一辆,而是径直走向了后面的车子。
白蓉萱十分不解,正要问个明白,大秀和小秀已经钻了进来。
白蓉萱诧异地道,“六叔呢?”
小秀道,“六爷让我们服侍您过去,路上也好换件衣裳。”
说完,她从身后解下一个包袱。
白蓉萱还要再说,只听车外马夫一声吆喝,车子便缓缓向前行驶起来,到了嘴边的话也只好咽了回去。
大秀和小秀忙着为白蓉萱更衣。
六神无主的白蓉萱哪里注意到二人为自己更换的竟然是一件女子的衣裙。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白蓉萱慌张地问道,“到地方了吗?”
大秀摇头道,“还没有,是六爷有话要单独跟您说。”
白蓉萱刚刚松了口气,大秀和小秀便利落地跳下了马车,没一会儿的工夫闵庭柯便弯腰坐了进来。
白蓉萱此刻看到他,当真是无比亲切,忙凑过去道,“六叔,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真是一点儿主意也没有了。
我必须要离开吗?这边的事情又怎么办?会给你惹出很多的麻烦来吗?”
闵庭柯见她是真的慌了,便柔声安慰道,“你不要多想,只当远行一段时间,全当是增长见识了。
至于三房的事,我一定会放在心上,怎么也要守好这点儿家当,在你回来之前,不会被人抢走的。”
白蓉萱这会儿也有些想通了,她抓住闵庭柯的手臂道,“长房为何要针对我?贵姨娘的死会不会也和长房有关?他们到底想要什么?”
闵庭柯道,“这些我都会查个明白,回头写信告诉你。
还有你哥哥的事,我也会一并查清楚的。”
白蓉萱微微一愣。
她知道闵庭柯的性子,从不说无用的话,这么紧要的时候忽然提到哥哥……她心中一动,立刻道,“难道我哥哥的死也与长房有关?”
她脸色巨变,根本无法相信。
闵庭柯见她如此通透,倒也不好再隐瞒,低声将自己的想法一一说了出来。
白蓉萱又惊又怒,“三房与长房素无恩怨,他们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呢?”
闵庭柯淡淡地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挑拨三房与二房内斗,长房坐收渔翁之利。”
白蓉萱道,“如此说来,长房还真是布下了一盘好棋。”
而且很有耐心,居然可以坚持这么多年。
白蓉萱简直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