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至简忽然大声叫了起来,“谁嫉妒他了?我有什么可嫉妒他的?他有什么了不起?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就目中无人,仗着老师喜爱便孤高自傲。
他就像是一只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根本不知道人间疾苦,他高高在上,觉得旁人都比他低了一头。
他得意什么?他招摇什么?他又神气什么?如果我也托生在那样的家里,肯定是要比他强的!”
虽然句句不提白修治的名字,但人人都知道他口中的这个‘他’说得便是白修治。
眼看着范至简大吼大叫,神若癫狂,孟繁生立刻将耿文佳拉到了自己的身后,以防范至简在激动之下做出什么过激之举。
白元则见状暗暗叹气。
这个姓范的也太沉不住气了,被人三言两句便轻松破了防,以他目前的情况,还能说出什么话来?只怕说什么都会被人怀疑的。
蔡氏也看出了端倪,见状立刻插口道,“范先生,你别被人带了节奏。
咱们今日只说白修治的身份,可别越扯越远。”
至于学业为人等等,她才不关心呢。
范至简已经急红了眼睛,“好啊!
你们颠倒黑白,拿了旁人的好处,说什么都不肯承认白修治是假冒的!
那咱们就回南京,请更多的人作证!
我就不相信了,他一个假冒的,还能真变成真的不成?”
事情真闹到那个地步,白修治就算是真的,也变成假的了。
何况他本来就是个‘她’呢?范至简的一番话打了孟繁生一个措手不及,耿文佳也显得有些惊慌。
闵庭柯却忽然道,“范先生想要人作证又何必舍近求远,南京路途千里,在座的人只怕都没工夫走这一趟。
所以由我做主,已经从南京那边请回了不少人。
包括你的旧时同窗还有老师。
只是这素光堂有些小,一时半会只怕站不下。
不如这样好了,你想见谁,叫出名字来,我将人请进来和你当面对话,可好?”
范至简才不相信闵庭柯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将事情做到这个地步。
分明就是在吓唬他!
范至简道,“闵六爷,你不用拿话诈我,就算你手眼通天,也不可能将我在南京认识的所有人都请过来,更不能让他们都帮着你说话!”
闵庭柯淡淡地道,“是不是诈你,你说出个名字来不就知道了?”
范至简得意一笑,“既然闵六爷不怕丢脸,那我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了。
我有一位同学名叫孙怡,不知可来了?”
闵庭柯向常安挥了挥手,“请孙小姐过来。”
范至简顿时愣住。
怎么……怎么可能?常安快步出了门,去许久不见回来。
范至简渐渐又有了底气,冷笑着看向闵庭柯。
可随着一阵脚步声的传来,他的得意、轻蔑和不屑瞬间便变成了一摊死灰。
只见孙怡缓缓走进了门,目光清澈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范至简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
喜欢北枝寒()北枝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