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也没想到,闵庭柯竟然说到做到,真的将孙怡给请来了。
既然孙怡来了,那么其他人……范至简有些晕头转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甚至连他自己都产生了怀疑,到底是他认错了人,还是他们不肯承认白修治的身份有假?可这样做对他们又有何好处?一个两个的作假也就罢了,怎么会人人都作假呢?范至简说什么也不肯相信。
他呆呆地看着孙怡道,“孙怡,你怎么也帮着他们说谎骗人?你从前可不是这样的……”
其实孙怡一直都是晕晕乎乎的,甚至此刻在哪儿都搞不清楚。
此行是她父亲陪着来的,一路上还不断地叮嘱她到了这边不要乱说话,稍有差池,整个孙家都要跟着陪葬。
眼看着一脸狼狈的范志坚就在眼前,孙怡一脸茫然地道,“你说什么?谁骗人了?我为什么要说谎?”
范至简更迷糊了。
这世上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难道真是他错了?闵庭柯忽然插口道,“孙小姐,眼前这位是你的同学吧?”
孙怡点了点头,心中暗暗记着父亲的话,只答旁人问的,多余的话一句也不敢说。
闵庭柯满意地道,“那他在校读书时,人品如何?”
人品吗?这要她怎么说?孙怡低声道,“还……还好吧……除了为人刁钻刻薄了一些,其他的倒没什么。”
孙怡被请来的突然,闵庭柯没有机会让人指点她说话,这会儿说得驴唇不对马嘴,倒也没什么办法。
闵庭柯道,“你可知道他后来为什么退学了?”
孙怡显得很是糊涂,“他没有退学。
他是因为将浚缮误伤,担心承担责任,所以偷偷溜走了。”
说到这里,她还忍不住叹了口气,“至简,你也太糊涂了。
浚缮素来是个好说话的,只要你诚心认错,他又怎么会怪你呢?何至于闹到今天这一步。”
范至简先是一愣,随后便要大声笑出来。
没想到啊……没想到……他一直记在心上的女人,居心心念念的都是白修治。
她将自己摆在什么位置?范至简的心底升起一股无名之火,冷冷地瞪着孙怡道,“我刁钻,我刻薄!
那个白修治,不论做什么都是好的。
你们这群人扒高踩低,眼睛里还能看到旁人吗?不错,我就是不喜欢他,从见到他的第一刻起,我就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他!
既生瑜,何生亮?论学习,我是最刻苦的,他不过是懂得见风转舵阿谀奉承,所以才能讨得老师的喜爱。
论付出,我是最真诚的,你们有事,哪次不是我对个冲在前头?可你们眼里就只有他!
不论我做什么,你们都看不到!”
孙怡闻声呆了呆,满脸不解和荒唐。
白修治天性聪慧,不论老师拿出什么样的课题,总能被他迎刃而解。
同学们若是哪里不懂,他也乐得分享,并且讲得非常细心,一遍不行就再来一遍。
可以说白修治能获得老师的青睐,同学们的喜爱,完全是他一点一滴做出来的。
怎么到了范至简这里,就全成了投机取巧?孙怡不悦地道,“你的努力咱们自然也能看得到,只是你不如浚缮,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何况这又算个什么事儿?努力学习,只要达到自己的目标就好了,你为何非要与浚缮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