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庭柯道,“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治哥又不是外人。”
常安一愣。
治少爷什么时候都不是外人了?常安缓缓道,“六爷的交代,已经打听出来了。
二房死去的两位姨娘,平日里没什么爱好,除了上香拜佛就是在家里抄经文,最爱去的寺院是东林寺和法华寺。”
闵庭柯道,“接触过什么人没有?”
常安摇了摇头,“没有,除了寺里的和尚,几乎不与外人来往。”
闵庭柯还是觉得不对,“二房的人都走干净了,这两位姨娘每次都是怎么出门?东林寺和法华寺都有一段距离,总不会走着去吧?”
常安道,“有时候是雇车,有时候是搭了长房的车。”
闵庭柯挑了挑眉,“这里头怎么还有长房的事儿?”
常安解释道,“长房的大太太在各个寺院都点了平安长明灯,隔三差五要派人过去添些香油钱,有时候顺路,就捎带着了两位姨娘。”
闵庭柯‘哦’了一声,没再继续问。
一旁的白蓉萱不懂,好奇地问道,“六叔,你也觉得两位姨娘的死很蹊跷吗?”
闵庭柯答道,“的确有些不寻常。”
白蓉萱道,“那你要继续追查吗?”
闵庭柯微微一笑,“二房死人,他们自己都不追查,我费那个心思干什么?我只是觉得奇怪,有地方想不通而已。”
白蓉萱赶忙道,“哪里想不通?”
闵庭柯道,“怎么?我告诉你,你能帮我分析分析?”
白蓉萱见他小瞧自己,嘟着嘴道,“话可不是这样说!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不管什么难题,人多商量起来,总比一个人想要快些。”
闵庭柯道,“我就是觉得奇怪,是什么人为了什么事儿要杀掉两个无足轻重的姨娘,总觉得这里面还有更大的文章。”
这也是白蓉萱想不通的。
只见她皱着眉头,一副十分苦恼的样子。
闵庭柯道,“算了,别想了。
二房的事儿,咱们费那么多心思做什么?”
白蓉萱道,“我这不是好奇吗?”
闵庭柯笑道,“听说你二伯父回来了,回头他知道了这件事,自会去追查的,用不着咱们操心。”
白元德回来了?这么快?白蓉萱震惊地道,“四川离这里不是很远吗?”
闵庭柯道,“山河再远,路途终有尽处。
他心里装着大事,日夜兼程也要赶回来才行。”
大事?白蓉萱不安地问道,“什么大事?”
闵庭柯笑着摇了摇头,“我怎么知道?不过现在看来,他这趟四川之行,应该还是很顺利的。”
白蓉萱道,“那你怎么办?”
闵庭柯惊喜地看了她一眼。
小家伙还行,知道关心他,总算没有白疼。
闵庭柯道,“事有好坏,物有矛盾。
他能出招,我自然有反制的办法。
白元德想坐上姚培源这艘船,那我就站队曾绍权,看看他们的船能划多远好了。”
白蓉萱惊讶地道,“曾绍权?”
闵庭柯道,“是啊,咱们的代总理大人。”
白蓉萱为难地道,“可他的身份摆在这里,只怕不好轻易接近。”
闵庭柯不屑地道,“谁稀罕去接近他?白元德和姚培源勾结在一起的事传到他的耳中,不用我做什么,他自然会来主动找我的。
我还要好好想想,要开什么条件给他呢。”
白蓉萱道,“可这种大事,必会做得十分隐秘,等曾绍权知道,还来得及吗?”
闵庭柯一边走一边低声道,“你也太小瞧曾绍权这个人了。
如今这样的乱局之下,他能稳坐总理位置而不倒,可见其手段之高明,心思之缜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