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嬷嬷是闵老夫人身边的老人了,她可不是多嘴之人,对自己说出这样一番话,肯定是有原因的。
白蓉萱一时有些想不通。
不过她也没有细追究,只是笑着道,“毕竟曾经相好过一段时间,能帮则帮,实在帮不上也没办法。
老夫人久居深宅,有多大的本事夏老太太也是知道的。”
易嬷嬷叹了口气,“我看未必,她要是真能看明白,也不至于这样三天两头地往家里跑了。
幸好如今二房搬出去了,否则被他们看到了,岂不是闹笑话吗?”
白蓉萱道,“所以说着一切都是机缘呢。”
易嬷嬷不再多说,让白蓉萱先回了如意馆。
白蓉萱和吴介轻松地回了房,一直等着的芳姑姑问道,“这是去哪儿了,急匆匆地出了门,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白蓉萱道,“没有没有,别担心,就是五哥担心我在家里无聊,所以把我交出去散了散心,见了几位他的朋友。”
芳姑姑道,“原来是这样,害得我好一阵担心,还以为出了什么要紧事儿呢。”
白蓉萱道,“出门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五哥也不把话说清楚,等见了才说明情况,我稀里糊涂就被他抓走了。”
芳姑姑笑着道,“您在上海没什么朋友,唯少爷又是个开朗健谈之人,外头必定结交了许多朋友,您多跟他接触,也省得总待在房间里,多增长些见识是好事,您说呢。”
白蓉萱也这么觉得。
芳姑姑又问,“都去了哪里?”
白蓉萱简单说了去处,芳姑姑不怎么外出,对戴霞的学校闻所闻所,她惊愕地道,“一个女人做校长吗?”
白蓉萱点了点头,“是呀,而且打理得井井有条,一般的男人都未必比得上。”
芳姑姑道,“若是性情相投,以后常来往就是了。”
白蓉萱又说起了外三房邀请自己去做客的事情。
芳姑姑闻声脸色微变,“您已经答应了?”
“没有。”
白蓉萱道,“我跟五哥说要跟老夫人商量,还要看看立雪堂那边的修缮进度,总不能撇下一院子的下人,我独个出去逍遥乐呵吧?”
芳姑姑道,“那就好。”
白蓉萱不解地问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
芳姑姑道,“唯少爷是出了名的好人,您多和他走动没人会阻拦的,但外三房嘛……还是不要接触得太多。”
她点到为止,没有继续说下去。
白蓉萱诧异地道,“外三房怎么了?”
芳姑姑见她一副茫然不知的样子,轻轻叹着气道,“宥三太太那个人情商有点儿低,说话办事是个不过脑子的主,您将来接触的多了就知道,被她得罪的人着实不在少数,老夫人也不大喜欢她。
不少人都说,唯少爷要是能换个人做母亲,只怕会比今日还要风光呢。”
白蓉萱道,“我倒没想这么多,只是见五哥代我亲厚,我也不好意思觉得他的一片心意。”
芳姑姑道,“这只是我的一点儿小心思,何况吃顿饭,应该也不算什么大事。
您和唯少爷该怎么相处还怎么相处,只是面对宥三太太的时候,能避则避吧,若是她央求着你帮忙做什么事,可千万别答应就是了。”
白蓉萱道,“我是晚辈,她就算真有事要办,也求不到我的头上来吧。”
芳姑姑道,“那您可就大错特错了,宥三太太要是有这个眼力见,就没人说她情商低了。”
原来是这样。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白蓉萱道,“我知道了,我会记在心上的。”
正说着,有小厮进来送信。
芳姑姑接了过来,小厮笑着道,“是从杭州送来的。”
杭州?白蓉萱立刻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心急地撕开信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