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崇舟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傻了。
相姨娘根本就没有身孕……从一开始就是个骗局。
这样一想,近来相姨娘的各种反常行为也就全都说得通了。
难怪……唐崇舟气得脸色通红,咬牙切齿地吼道,“别哭了!
你做了这种丑事,居然还有脸哭?”
相氏哭得更大声了。
一时间屋子里乱糟糟的,让人听着都觉得头疼。
站在门外为了避嫌没有进来的唐崧舟也是一脸震惊,他手脚冰凉,没想到相氏的怀孕自始至终都是一场骗局。
看样子母亲早就知道了,所以听说相氏有早产的迹象就冒着雨赶了过来。
雨越下越大,唐崧舟茫然地看着雨势,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正自出神,先前被唐老夫人吩咐去了后门的管事快步跑了过来,见他站在回廊下,匆匆行了个礼就进了门。
唐崇舟心里正窝着火,见他没有请示就冲了进来,气得抄起手边的茶杯砸了过去,“你这狗东西!
当这是菜市场呢,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家里乱成这样,一点儿规矩也没有了!”
那管事的闪避不及,被茶杯砸中了额头,顿时血流如注,半边脸全是鲜血,看着特别得吓人。
唐崇舟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气势顿时一泄,“你……你怎么也不躲开……”
管事的却不敢多说,跪在地上道,“小人莽撞,请大老爷责罚。”
不等唐崇舟说话,唐老夫人已经开口道,“家里的下人都是跟随你多年的老人了,他们是什么秉性脾气你是再清楚不过的,什么时候见他们莽撞过?这样着急过来,肯定是有要紧事,你不问青红皂白就动手,哪有一点儿当家大老爷的样子?”
唐崇舟侧过脸,并没有反驳,但也没有认错。
唐老夫人淡淡地问道,“怎么回事?”
管事的道,“老夫人,小人在后门抓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他是咱家铺子里的一个伙计,好像叫什么罗秀春……”
相氏听后脸色巨变,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再也哭不出声了。
唐崇舟哪里会知道罗秀春与相姨娘的关系,他不耐烦地道,“你管他一个伙计做什么?让人打发掉就是了,这个时候我哪有心思去见他啊!”
管事的一愣,连忙道,“那罗秀春的怀里还抱着一个死婴。”
“什么?”
唐崇舟五雷轰顶,整个人都不会思考了。
相氏也没有想到,“死……死婴?”
只有唐老夫人事先得到了消息,表现得异常淡定,“人呢?”
管事的道,“他一见到我们转身就想跑,被我们合力制服给扣下了,等着您和大老爷发落。”
唐老夫人点了点头,看向了相氏,“你还有什么话说?”
相氏面如死灰,知道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轻松过关了。
她犹豫了片刻,抹着泪道,“我不敢隐瞒老夫人和大老爷,这件事也是我的安排。
因我一直瞒着大老爷孩子掉了的事实,心里也在打鼓,生怕哪天事情败露惹怒了大老爷,所以总是为这件事发愁。
我和罗秀春本是宁波的同乡,过去也是碰过面的,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就由奶娘从中联络,和他搭上了话。
罗秀春答应帮我找个死胎来应付了事,我当时满脑子都是如何瞒过大老爷,人都要崩溃了,哪还顾得上别的?因此就稀里糊涂地答应了……”
事到如今这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借口,虽说不知道能不能过关,但也只能如此应付了,一旦被唐老夫人知道她过去的那些事儿,那就彻底地完了。
眼下只有先保住荣哥,只要有他一天,自己早晚都有翻身的机会。
相氏一边哭诉,心里一边琢磨着后路。
唐崇舟听得老泪纵横,指着相氏道,“你摸着良心问问,这些年我待你如何?没想到你居然能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家里养着你有什么用?你立刻收拾东西滚回宁波去,这辈子也别踏进我唐家的大门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