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峰本以为下一个碎的便是景恒的头,怎料凤明冷冷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朝峰:?

果然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早么?

朝峰低下头,恨不得将自己双眼戳瞎。

“腰牌你留着,东厂你管得不错。”凤明缓缓道:“朝峰,你很聪明,聪明人应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如果谢停在这儿,他一定会觉得耳熟,因为凤明威胁他时,也是以【XX,你很聪明,聪明人应该知道……】为开头。

可惜他不在,于是凤明的万能唬人模板,可能要非常非常久以后才会被发现了。

朝峰额角渗出冷汗,愈发恭顺:“属下不敢。”

“他真的不会说吗?”景恒非常失望:“那什么时候大家才能知道我和你好了。”

朝峰:“……”

如果这间屋子里必须有一个想要朝峰的命,那个人一定是淮安侯世子。

好了,什么好了?

瞎还不够吗?还得聋了才行?

凤明和景恒好不好的朝峰不知道,反正他是再也不会好了。

凤明本不想让景恒在东厂住着,东厂中俱是宦官,忽然住进个正常男人,两下里都别扭。

却不料,景恒迅速与众内宦打成一片不说,还唬得几人对他颇为崇拜,鞍前马后围着景恒玩。

凤明:“……”

演武场中,景恒蹲在处石锁上,赞扬道:“灵巧更胜锦衣卫,真是好俊的功夫。”

汪钺立在不过两指粗的树枝上,得意道:“我们的身子不像你那般重,自然灵巧。”

“你是格外矮些,”景恒看向另一枝树枝上站着的人:“我说的是这位公子。”

树上那人噗嗤一笑:“奴才夏阳。”

景恒一摆手:“甚么奴不奴才,我这儿不兴这个,咱们全是兄弟。”

内宦们最欣赏男子豪爽大方,罕见有正经好儿郎同他们称兄道弟,心中愉悦。

嘴上仍七嘴八舌地说:“世子爷折煞奴才了。”

“于理不合。”

“这不合规矩。”

一个个客气极了,好像头一回见到景恒,混不放在眼里的人不是他们一样。

景恒道:“俗礼岂可拘泥,诸君如此年轻,怎得这般古板。”

众人笑问:“既然要以兄弟相称,不知世子爷今年贵庚?”

景恒答:“过了年十八。”

众人哄笑,将夏阳推上前:“这是咱们这儿最小的,世子爷猜他年岁几何?”

瞧着夏阳那张嫩脸,景恒露出疑惑神情:“难道不是十五六?”

夏阳道:“奴才今年十九。”

景恒站起身,不可置信的上下打量夏阳,夏阳分明也就十五、六的样子,心想是太监都显年轻,还是他们哐我?

他头一回见凤明,也以为不过二十出头,这恐怕和净身后身体发育迟缓有些关系。

汪钺道:“哎呀,算来算去世子爷最小,岂非要叫我们哥哥?”

众人又是笑。

景恒也跟着笑:“好吧,诸位皆是我兄长,各位仁兄在上,小弟这厢有力了。”

谢停还不知道,他只一日未跟着景恒,景恒就给他认了这老多兄弟,偏生他比景恒生日小上几个月,这导致以后东厂的那些人见他,各个叫他小弟!

景恒在东厂院中笑得欢时,谢停也在谢府院中。

他双膝着地,腰背挺直的跪在书房前,少顷,谢行自书房走出,慢条斯理地走向他。

“是谢百户啊。”谢行压低声音,毒蛇似的盯着他:“在天寿山攀上高枝儿了,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