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不哭,起来吧,好孩子,你做的一切,至德大师都告诉舅舅们了,都是舅舅们不好,让我们娇娇筹谋奔波。”
白秉嗣最是看不得白锦书哭。
他的手紧紧的拉着白锦书的手臂,想将她拉起来,可如今的他,连这点力气都没有。
他看向自己的腿,眼中有痛,也有些微的恨意浮现。
若真的是为民而死,他们绝无怨言,可他们不能忍受,红川的一切,都只是天元帝为了要铲除白家人的手段跟阴谋。
他们白家人,可以实在战场上,可以为了天下而死,但他们不能容忍因为帝王的猜忌,便要了白家全门的命!
“大舅舅,锦书一定虎让你的腿好起来的,锦书保证,日后一定让您站起来,这一次,换锦书来保护你们好不好,让锦书来背起白家的重担,舅舅跟哥哥们,该是歇一歇。”
白锦书低头,眼泪砸在白秉嗣被抱起来的腿上。
看着少女落泪,白秉嗣的心中难受,比他的腿断了还要令他们难受。
尤其是白锦书这张脸跟白瑶烟生的简直一模一样,每每看见她,仿佛就看见了妹妹。
“娇娇,舅舅们不瞒你,其实我们心中,是有怨恨的,父亲时常教导我们,身为白家人,要效忠天子,为天下奉献自己,可我们不能忍受,我们死在帝王的算计阴谋下,我们不能忍受,不能忍受几十年的效忠,到头来变成一场笑话。”
白天华闭上眼睛,他怕眼中的恨意被孩子们看到,害怕父亲在天之灵,埋怨他们。
“要怪,便怪昏君无道,天无道,人就该逆天而为,人无道,便该永不轮回。”
白锦书握着拳头,往后退了两步,重重的磕头:
“锦书不孝,违背白家祖训,违背外祖父意愿,但锦书不后悔,为了白家满门,锦书已然走上一条不归路,但是锦书不后悔,此事全由锦书一人承担,万望舅舅跟兄长们原谅。”
“好孩子,快起来,你何错之有,你何错之有。”
白秉嗣的眼睛一红,赶忙示意白景明将白锦书拉起来。
“舅舅,锦书真的好想你们,自外祖父一走,锦书真的好想你们,好在如今我们一家团圆了,日后再也没有人能将我们分开。”
白锦书紧紧的抱着白秉嗣的腰,将头埋进他的怀中。
舅舅们的怀抱一如往日宽厚,为她,为白家,为大胤子民撑起一片天。
“好孩子,舅舅们不会让你一个人承受的,你做的对,以往小妹便是如此,我们没听,失去了小妹,如今我们已经死过一次了,已经全了白家的忠勇,从此后,白家就只是白家,不是大胤的白家!”
白秉嗣摸着白锦书柔软的发,他已经决定了,待他伤势好了,他从此以后,不再是将军府的大将军,他只是他,是母亲的儿子,是景明的父亲。
“娇娇,大哥说的,也是我们说的,你不要有任何负担,你只管去做你想做的,多年前小妹因为白家放弃了她的理想,如今,我们不会再拦着你,只要呢个让天下百姓过上好日子,就不愧对白家祖训。”
白天华眼神怜爱,白承允走了过来,宠溺的将白锦书扶了起来:
“妹妹,不管你做什么,哥哥们,父亲伯伯叔叔们,永远都会支持你,甚至,只要你开口,哥哥们便会毫不犹豫的披上战甲,再上战场,若这是宿命,我们便一起承担。”
“二哥哥。”
白锦书死死的握着手,扭头看向白承允,眼尾又落下一颗泪珠。
“傻丫头,哭什么。”
白承允伸手,将那颗泪珠擦去,白锦书点点头,在人群中没有看见白嘉年白宜年的身影,心中忽的有些害怕。
“妹妹别怕,嘉年跟宜年的伤势太重了,还需要一些时日才能醒来,有至德大师在,想来用不了多久,现如今父亲跟我们已经知道你的计划,大哥跟我,还有玉堂的伤已经好了,随时可以行动。”
白承允的眼神温柔,白锦书看着他,缓缓从怀中拿出一个香囊,往前递了递:
“二哥哥,这是二嫂给你绣的,你先前托我将香囊送给她,殊不知,她也早就绣了一个给你。”
香囊上,是一对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