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白铁军抱着两个外孙在墙角下晒太阳,周小兰拿着扫把打扫院子,时不时驱赶到四处乱刨的鸡群。
打扫完地面,还没有见到白棉的人影,周小兰不禁担心:“都好几个小时了,棉棉咋还没有回来,该不会遇到啥事了吧?”
“可能顺路到去店里了,不会有事的。”
白铁军心里也觉得奇怪,嘴上还是安慰老伴。
想着自家闺女的能耐,真遇到啥事也不会吃亏,周小兰遂放心下来,说着一会儿去趟周大玲的家,让她来家里上工带孩子。
元宵节一过,周大玲就来过了,只是白棉和贺骁住在贺家,暂时不需要她带孩子,就让她回去了。
夫妻俩正说着话,看到卧在屋檐下的黄黄站起来,他们就知道白棉回来了,却没想到回来的不是一个人。
“棉棉,这是咋回事?别人捡钱你捡人?”
一看到流浪女人,周小兰就猜到怎么回事,一张脸瞬间拉的老长,狠狠地瞪着不省心的女儿。
“妈,你听我解释!”
白棉急忙停好自行车,上前讨好的抱住老母亲的胳膊:“我送贺骁回来的路上,看到她被几个混混欺负救下的,让她继续流浪太可怜了!”
“可怜可怜,你看路边的流浪狗都可怜,干脆全捡回家养着好了!”
周小兰用力戳了戳白棉的额头,实在想不通她怎么能做出这么离谱的决定:“这女人连自己叫啥都不知道,你这样带回来是自找麻烦!”
白棉耷拉着脑袋,也觉得自己昏头了。
明明都狠下心走了,一回头看到女人摔在地上,一直对自己叫“吃的”,自行车的踏板就踩不动了。
潜意识告诉她,如果真的任由这个女人继续流浪,她下半辈子可能都会良心不安。
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不管,这人哪来的你送哪去,别指望我给你擦屁股,不然你跟她一起滚蛋!”
周小兰放狠话,不是她心狠,是自家人的安危更重要,谁也不敢保证这个女人不会发疯伤人。
早年她娘家附近就有个疯子,不发病的时候跟正常人一样,一发病就六亲不认拿刀砍人,最后失足掉到河里淹死了。
“妈,我仔细观察过了,她就是脑子方面有问题,不能跟咱们正常沟通,有暴力倾向的可能性不大,不如先留下她,真有伤人的迹象咱们就让她离开。”
白棉清楚老母亲的顾虑,不会为她的狠话生气。
就在决定带流浪女人回家前,她想法设法试探了一番,女人没有表现出攻击性,她才敢把人往家里领。
而且她检查过女人的手腕脚腕,没有长期捆缚的痕迹,右手手指有握笔写字留下的老茧,足以说明女人不是天生如此。
采取治疗的话,兴许能够恢复正常。
眼看母女俩谁也说服不了谁,就要在院子里吵起来,白铁军赶紧打圆场:
“这事儿是小棉不对,咋骂她都不过分,不过这确实是个可怜人,小棉能遇到说明跟小棉有缘。
现在人都带回来了,直接赶出去也不好,就暂时让她住在老房子里,咱们小心点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