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没等她靠近他，楚佚舟作傲慢地抬脚抵住桌腿，挡住那女的路，寒声：“滚。”

“……”那女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得转身就走了。

林轩按下他的酒杯：“喂，别喝了，一会儿我可不想把你扛回去啊。”

“那你叫别来。”

“呵，你想的还挺美，刚才轻妹在，你脸臭的跟什么似的，现在家走了又闷呢，活该你！”

楚佚舟眸色厉寒，一言不发地又把酒杯里倒满，冷嗤：“她根本不在意我，我态度好不好，什么分别？”

林轩侧眸睨了他半死不活的样子一眼：“所以你就什么谈了不十个，来试探她？”

“……”楚佚舟缄默不语，算默认。

“楚佚舟，试探不你样试探的，你样跟作死又什么分别，”林轩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

“既然轻妹不愿意低头，你也不愿意，那就彼此放过吧，以后别再试探来试探去了。”

“彼此放过？我放过她，谁放过我？”楚佚舟舌尖抵了抵腮帮，喉间溢出沉沉的笑声，低着头缓缓摇，“林轩，我放不下，我放不下。”

楚佚舟低着头，林轩的视角只能看他的侧脸轮廓，看不他的眼睛。

不他此刻不藏起了自己眼尾泛红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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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叶轻坐楚佚屿的车回程家，洗完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许久没睡着，空调温度调的不高，但她的心还很热。

突然，她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开始“嗡嗡”的振。

她探身把手机拿过来，来电显示的林轩。

然而凭她的直觉，她觉得通电话更像今晚和林轩在一起的楚佚舟打来的。

她把手机放回去，任由手机振着，权当没听见通电话。

可电话那头似乎她故意的，电话挂了又打，锲而不舍。

终于，程叶轻忍无可忍靠着枕头坐起来，接起电话后就骂：“你底要干嘛！”

“你不么晚了，我要睡觉的！”她把一晚上躁涩的情绪一股脑冲对面吼出来。

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只余粗重的呼吸声，紧接着响起楚佚舟沙哑愠怒的声音：

“睡觉？那你我四个月，睡过几次安稳觉？你我多少个夜晚都在失眠吗？”

“程轻轻，你不，你什么都不！”

“……”程叶轻吼完后喘息微微急促，听他那头几近宣泄的话语，也沉默下来。

两就样不约而同地在电话里沉默着，听筒里只剩下对方的呼吸声。

“对，我不，我也不想，挂了。”程叶轻态度冷淡。

她话音刚落，电话里立刻响起楚佚舟急败坏的声音：“你敢挂试试！”

程叶轻收紧手机，顶嘴回他：“我就挂。”

楚佚舟那边风声很大，可能在行驶的车上，又或者在天台上。

他冷哼：“程轻轻，你现在敢把电话挂了，我一会儿就去你家找你，你信不信？”

喝醉了威胁还么厉害，晚上喝了那么多，怎么不直接醉得不省事啊。

“……你喝醉了找我发什么酒疯啊？林轩呢？”

“你管他干嘛？我在跟你话！你看着我！”

她又不千里眼，怎么看着他话啊。

程叶轻无语一瞬：“那你底要什么？”她真不想和一个醉鬼在电话里吵架。

“什么？你为什么要把我拉黑？程轻轻，你胆子够大的啊，你凭什么把我拉黑了？你不真的以为我不敢拿你怎么样？”

楚佚舟听不她的声音，口吻又恶劣了几分，“嗯？话啊，程轻轻！”

“不做朋友了还不拉黑？我留着你过年啊。”

跟讲话颠三倒四的酒鬼理论，程叶轻变得态度强硬。

那头被她的话得呼吸又粗重起来：“你先对不起我的，程轻轻，你还敢把我拉黑？”

“……我哪里对不起你了？”

恋爱自由，她难还不能拒绝他吗？

“你还好意思？”楚佚舟开口阴阳怪的。

程叶轻硬起来，威胁：“楚佚舟，你再跟我发酒疯，我真挂了！我不想再跟你扯上关系了。”

“对，我想跟你扯上关系！”

“……”

程叶轻拥着空调被，一只手握着手机，另一只手玩着被角，不不觉就听楚佚舟颠三倒四了半小的话。

她很少回他，基本都他在。

原本还全无的睡意逐渐袭来，程叶轻重新躺下来，将手机开了免提放在枕头旁。

电话里，楚佚舟沉默良久，再开口，声音暗哑不像话：

“程叶轻，对不起，我认输了。”

“你猜对了，我还真不敢对你怎么样，我能对你怎么样？”他不禁苦笑。

“我能去把你绑过来，让你跟我歉，还我强迫你答应我……程叶轻，你赢了。”

他毫无征兆的歉令她的心狠狠一颤，手一抖不小心把电话按挂断了。

楚佚舟最想的那句还没出口，手机里衣料和被子摩挲的声音就消失了——

他意识程叶轻把电话挂了。

她不想和他和好，不。

他明明都低头歉了啊。

他缓缓垂下拿手机的手，嗓音嘶哑低沉，薄唇发出的声音低如呓语：

“程轻轻，我想你了。”

很多年后，楚佚舟想起发酒疯的一晚，记得最清楚的自己的那句——

“程叶轻，对不起，我认输了。”

对不起——

跟你赌了么久，让你也不高兴。

我认输了——

就算你一点都不喜欢我，我也喜欢你，喜欢得要疯了。

所以，无论她喜不喜欢他，他都要去她身边。

来都不程叶轻离不开他，而他离不开程叶轻。

她讨厌他的喜欢，那他就藏起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