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卖乖(2 / 2)

含栀 鹿灵 8907 字 9个月前

路栀点了点头,肃整地伸出手臂:“我想了想,觉得你还是背我吧。”

“……”

他今天穿运动鞋真是明智之举,趴到他背上、看着他脚尖的路栀,如是想着。

她举着手电筒,觉得有点困了,偏头说话克制困意:“我们明天的行程安排是什么?还要早上五点起床吗?”

身下人脚步停了会儿。

“路栀,别往我耳朵里吹气。”

“……”

她撇了撇嘴,把脸正对前方,正要重新再问一遍的时候,听到他开口了。

“应该也是在动物园,”顿了顿,他继续开口,“应该不用,五点半。”

路栀心说这有区别吗??

这么一说她就又困了,路栀手伸进小包摸索半晌,想看自己有没有带什么提神的,很遗憾似乎没有,唯一和此功效相关的,大概是她那个薄荷味的唇釉。

她拿出来补了一下唇妆,试图用微冰的薄荷让自己清醒半分,在她打开手机前置照镜子时,身下的人又说话了。

傅言商:“你看起来很悠闲。”

她把唇釉放回去,整个脑袋已经困到混沌,下巴也轻轻往下点:“有一点吧。”

——最后一丝意识湮灭在路灯重新亮起的路口,她彻底陷入昏迷。

路栀这一觉睡得很久,大概凌晨才醒来洗澡,洗完又直接倒头就睡,并在五点半准时接到爷爷已经晨跑回来的电话。

她感觉老爷子的身体比她还好。

好在这次爷爷并没有喊他们下去吃饭,只是让傅言商端回房间,他出门时耽误了些时间,但很快就回来。

路栀还在醒神中,模模糊糊问:“爷爷今天怎么没为难你?”

他站在镜子前,大概也在思索这个问题的蹊跷之处,半晌后目光停住,意有所指道:“他可能觉得我有事要忙。”

她泪眼朦胧地靠在床头:“什么事?”

傅言商在此刻转过身来,冷白色的脖颈上,有一抹暧昧的暗红。

清晰无虞的水红色。

她正要开口问,一瞬间反应过来,这不会是自己昨晚枕在他肩膀上睡着,嘴唇贴上去的吧?

她骤然清醒:“你怎么就这么直接过去了?”

“我以为掉了。”

她想起什么:“可能是我这个会成膜,刚好在成膜之前印到你脖子上了,很难洗掉,得用专门的眼唇卸,你等一下。”

洗手台被占着,她就把花洒开了小水,让傅言商站在一旁,自己则挤了两泵眼唇卸妆油,细致地抹在他颈侧。

这种成膜又过夜的唇釉不好卸,路栀背靠墙壁借力,但他离得太远,她只好招手说:

“你过来一点儿。”

面前阴影靠近。

她耐心揉了会儿,又接了点水浇上去乳化,怕他以为结束,还在解释:“要再按一会儿洗掉才好。”

傅言商嗯了声,喉结被她掌心压着,滚了下。

能很清晰地感觉到她指腹揉弄的力道,光滑平整地,不算用力,摩挲太久,那寸肌肤跟着有些发麻,像失去知觉,却偶尔痛觉回笼,是她指尖轻轻刮过,像在检查有没有完全清除。

她检查时靠得很近,呼吸就喷洒在颈窝,一阵氤氲的凉。

浴室内安静,昨晚洗澡时放下的帘幕也没拉开,只有水滴落在地砖上的声响,安静得过分。

路栀察觉到气氛不太对,轻咳了声找话题:“那一会儿我们——”

结果因为一心三用,调整水龙头时没控制好力气,一瞬间把花洒全部打开,好在他躲得及时,但还是被淋湿半边,路栀心虚地抬头和他对上视线,他黑色的衬衣被水浸透得愈发深黑,额发打湿落在眉间,睫毛上也有水珠,顺着滚落到她脸颊。

她猝不及防被滴到,忍不住一颤。

靠得太近,突破安全距离,她试图找回声音:“那个,我去帮你拿毛巾。”

“拿毛巾没用,”他说,“得重新洗。”

她讷讷点头,想说给他让出空间,但刚有向前的动势,再度被人摁回瓷砖上,上面还留有她的余温,但有些错位,边沿处冰冷的瓷砖磕住她背后的蝴蝶骨。

“你……干嘛?”

他力道没松,俯身时很有些理直气壮的意味。

“报复啊。”

她明明没抬头,但唇角还是被人封住,浴室的暖光在睫毛上粘连出细密的光点,她眨了眨眼,反应了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应该闭眼,所有感官在视觉封闭的那一刻加倍放大,她听到他近在咫尺的吐息,克制地、暗昧地、带着轻微紊乱地,就这么亲了会儿,衣摆被人抬起,他手指毫无阻隔地扣住她腰肢,用力按进去一块指腹的窝,偏离的吻落在她颈后,是她昨晚印给他的位置,他原封不动地奉还吮吸,舌尖扫过,又密密麻麻地啜。

轻微的刺痛感泛出,她一瞬间思绪归位,偏头去躲:“这会留印子的!”

“头发挡着,看不到。”顿了顿,他低眼看,“……已经留了。”

“……”

事件已成定局,路栀只好又让他多咬了会儿,直接结果就是今早的第一个项目,他们差一点因为迟到被关在门外。

她一路很心虚,隔一会儿就要去摸挡住吻痕的头发还在不在。

傅言商看着此地无银的她:“头发挡住不会有事。”

等他们落座,终于只留下第一排的灯,这是个5D沉浸式体验动物世界的项目,其间椅子会不停摆动旋转,算是必打卡之一。

工作人员笑着看向她,做最后的提醒:“好的,最后提醒一遍,请男士们戴好眼罩,女士们用橡皮筋将头发扎好,以免在体验中途会有狂风,将头发卷入机器。”

……

什么?

路栀思绪一停,怔然抬眼。

扎起来那不就……都看到了吗?

唯一点亮的灯光就高悬在她头顶,像盏不知死活的聚光灯。

路栀因期待产生的笑意僵在唇角,来不及等到再说一遍,面前的工作人员就已经贴心地,将橡皮筋递到她面前,笑着问:“需要您先生帮您扎吗?”

就在那个瞬间,傅言商察觉到裤腿骤然一紧,是路栀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