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2 / 2)

在北宋当陪房 金鹅 10699 字 16天前

梁堇听罢,心里五味杂陈,怪不得这些卖私盐的这个样子,原来是上面有人。

这沂州成了一些官娘子的钱袋子了,难道她们就不害怕律法吗?

如果有一天,有人把这事报到了朝廷,按照北宋的律法,严重的,要被流放,甚至是处死。

“给,拿去用吧,这酱肉不知是不是吃多了,总觉得没有之前好吃。”

梁堇把筛箩接了过来,说道:“娘子是吃腻了,一样东西吃多了也就吃不出味道了。”

她说着,不由得想起了冯娘子,冯娘子出身好,应该不会参与私盐的生意中,那吴芳姐……好歹是知州的姐姐,那些人应该不敢把她拉下去吧。

梁堇没心思做酱肉了,脑子里都是吴芳姐头上没来路的珠翠,晚上,她没睡,想等她娘回来,问个明白。

此时的刁妈妈,正守在宋娘子家外,好在这有巷子给她躲藏。

她整日跟着吴芳姐,这吴芳姐常来这打双陆,也不去其他的地方,就是不知这宋娘子是啥人,一天里,她宅子这进进出出的都是轿子。

那轿子不是缎的就是绸的,想必是有身份的人,她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打开是半块吃剩下的炊饼。

这炊饼是她早上买的,饿的时候,就拿出来啃两口,不敢挪地,生怕一个没看住,把人看丢了。

她被炊饼噎的捶胸口的时候,就见一顶青布小轿映入了眼中,刁妈

() 妈也顾不上吃炊饼了,藏着身子,偷瞄了过去。

那小轿是两个轿夫抬着,旁边还站着一个婆子,宅子门口挂着两个红灯笼,要不然她也看不清。

轿子里的人没有下来,没一会,从宅子里走出一个妇人来,穿着不俗,隔着帘子弯着腰,刁妈妈听到她说什么娘子。

这轿子里的人,身份八成厉害着呐,要不然也不会有人特意从宅子里出来接她,她在这蹲了这些天,是第一次见到。

小轿进去又出来,轿子后面跟着的……是吴芳姐的轿子!!

刁妈妈激动的不行,还真让她蹲着了,她认识吴芳姐的轿子,可怎麽没见莺儿?

她来不及多想,见宅子里的人又把门关上了,急忙出了巷子,跟了过去。

这跟梢,不能跟太近,太近会被发现,也不能太远,太远会跟丢,刁妈妈深谙偷鸡摸狗之道,对这跟梢也精通的很。

她一路尾随,见两个轿子进了个小巷里,巷子里黑,她又紧张,没有瞅清从轿子里下来的人长什么样。

吴家二房,

“她们俩人进去后,一个时辰才出来?()”

跟梢回来的刁妈妈,悄悄的从角门进来了二房,她此时站在卢婆子的屋里,问她话的正是冯氏。

冯氏没有抓到吴芳姐的把柄,不好教吴二郎知晓,她没睡着,卢婆子在窗子外咳嗽了一声,她就披上衣裳起来了。

屋里燃着煤油灯,主仆仨人的声音压得很低,尤其是冯氏,刁妈妈从没见过她这样失态。

“至少一个时辰,我亲眼看着姑奶奶从里面出来,还没让莺儿跟着,出来后又回了宋娘子家。?[()]?『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刁妈妈是跟着吴芳姐的轿子回来的。

“娘子,她肯定是去私会男人的,咱不能让她坏了家里的名声。”

刁妈妈一脸急色,恨不得去替冯氏撕了那个吴芳姐,她想的简单,吴芳姐半夜不睡觉,除了私会男人,还能做什麽?

至于坐在青布轿子里的人,她怀疑那是个拉皮条的,还是个有身份的人,与吴芳姐私会的男人,不会是汴梁来的贵人吧?

刁妈妈越想越是这样,她平时没少听这样的风月事,什麽大官不惜下贱,勾引正经人家的娘子,还有长得俊俏的娘子,被人诱哄,干了这档事,被丈夫发现休弃的。

冯氏没料到她能想到这个事上,这样也好,偷情和买卖私盐一比,已经不能算事了。

这样一来,冯氏倒省了许多顾虑,见她如此气急,心里一暖,到底是她从家里带来的陪房,她让她不要急,想了想,问道,

“要是让你白日见到那个婆子,你能不能认出她来?”

“宋娘子家门口的灯笼亮,我把那婆子的脸看的一清二楚。”

得了刁妈妈这句话,冯氏让她明日不用再跟踪吴芳姐了。

炕上的梁堇听见动静,坐了起来,刁妈妈见女儿都这个时辰了还没睡,一边脱衣裳,一边问:“二姐,这么晚了,咋还不睡。”

() 梁堇怎麽还能睡得着,她娘跟踪吴芳姐,若那吴芳姐真的掺和了私盐的事,这对吴家来说,是大事,她们会捂着不让旁人知晓。

冯氏要如何处置知情者?

“娘,冯娘子让你跟踪姑奶奶做什麽?”

刁妈妈见小女儿一脸凝重地看着自己,她不肯说:“这可是天大的丑事,不是你个丫头能听的。”

“是什麽丑事?”梁堇害怕,害怕从她娘口中听到私盐两个字。

刁妈妈知晓小女儿嘴严,她又一个劲地缠她说,她上了炕,钻进了被窝里,才在二姐的耳边说,

“偷情,吴家的姑奶奶和男人在宅子里待了一个时辰才出来。”

听到偷情,梁堇心里一松,只要不是沾私盐就行,她又问:“你见着她和男人进了宅子?”

“没有,那男人应该是个身份贵重的,在宅子里住,姑奶奶坐轿去寻的他……”

听她娘说完后,梁堇才意识到,偷情,是她娘的猜测,但她并没有点破。

无论是不是偷情,对吴家来说,对她娘来说,只能是偷情。

“姑奶奶偷情,你和冯娘子说了吗?”

“我怎麽会不说,她真是个胆大包天的,坏了自己的名声不打紧,可有这样的姑母,教咱二房的姑娘们还怎麽嫁人。

我还和娘子说,让娘子赶快把她送回婆家去。”

说完,刁妈妈还让女儿千万不能去外面和人讲,她们和二房是一体的,只有二房好了,她们才能好。

梁堇当然晓得这个道理,她听她娘说,明日冯娘子去赴席,让她娘跟着一起去认人。

认了人后,就没有她娘什麽事了,吴芳姐的事,自有冯娘子和吴郎君他们。

“娘,你明日无论听到什麽,你记住,吴芳姐干的事,只能是偷情。”

“她本来就是偷情,你没瞅见,她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

刁妈妈说的唾沫星子都溅到了梁堇脸上,压根不用梁堇叮嘱。

她和人嚼舌根,嚼的都是些鸡零狗碎,说人家的坏话,这事她只能想到男女之事上,要是能想到私盐的事上,那她就不是刁妈妈了。

第二日,久不露面的刁妈妈在灶房用了早食,又换了身体面衣裳,就跟着冯氏出门子去了。

沂州官眷,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今日来的是刘同知家。

刘家比不上鲍通判家富贵,住的屋也是赁的,把人请来吃雄黄酒,尝粽子,数得上名的官眷都来了,就连张氏也来了。

冯氏让刁妈妈别惹事,去找找,看能不能找到那个婆子,交代好后,她就去了席上。

来刘家赴席的女眷,都带着伺候的丫头婆子,但不会把这些人都带在身边伺候,进了刘家,身边只带一个,剩下的都在自家马车,或者轿子旁等候。

刁妈妈出了刘家,在那些轿子马车中间,穿了两趟,没看到昨晚的婆子,又进了刘家,在刘家到处走动着。

齐氏把席面置在了花厅里,官娘子们都坐着,身后站着伺候的丫头婆子,冯氏的身后站的是崔儿。

刁妈妈把刘家寻遍了也没寻到人,只有花厅没有去,她进去的时候,门口的丫头不仅不拦,还恭敬的喊她妈妈,知道她是知州娘子带来的。

她进了花厅,走在左边,拿眼把花厅里站在身后伺候的人都扫了一遍,目光突然在挨着上首位置最近的地方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