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玲看着徐二龙回来,像找着主心骨,跑到徐二龙的身边,眼中含着泪花。
“别怕,哥在。”
徐二龙拍拍小玲的肩,安抚一句。
“二哥,他们送来四十八斤黄鳝,非说五十斤,让我记这个数。”
小玲委屈的说着原由,眼眶红红。
“是吗?”
徐二龙冷笑,看向杨利民:“这是跟我玩横的,准备强来?”
“本来就是有五十斤。”
杨利民强硬道:“我在家称了的。”
“可我们称,只有四十八斤。”
张金芳站到小玲旁边。
“那是你们动了手脚。”
杨利民声音提得极高,似乎声调越高越有道理。
“没有,就是只有四十八斤。”
小玲愤怒的辩解:“我让你们自己看称的。
你们不相信。”
“是五十斤。”
杨利民各执一词,也不改口。
徐二龙冷着脸,拿起称,将地上那一麻袋黄鳝往称勾上一挂。
称砣在称杆上,一直撸到五十的秤星上。
称砣搁不住,直直往下掉,这是根本就不足五十斤。
他再将称砣移了移,往四十八的秤星上一搁,这一下,称杆平平。
“看见了吧?四十八斤,大家都可以看看。”
徐二龙磨着后牙槽:“究竟谁的错?还在这儿强词夺理?”
围观的一众人,连连点头:“是啊,没有五十斤,这四十八斤,都还平平,记四十八斤算公道的了。”
面对事实,杨利民死鸭子嘴硬:“他们的称有问题……”
喻平骂道:“放你娘的屁,这杆称,是生产队的,大家以前分粮收粮,全是这一杆称。
你这是怀疑生产队的称有问题?老子还怀疑你们家的称有问题呢。”
旁边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在旁边当作和事佬,劝着双方:“算了算了,也就两斤的事,这黄鳝离不开水,挤了点水份,正是正常。”
这话,其实已经算是偏向替杨利民他们解释,他们就此借坡下驴,也就算了,大家依旧可以和和气气的完成这一单交易。
杨利民却借此蹬鼻子上脸:“听到了吧,这是掉了水份,我们拿过来的时候,就是五十斤,这掉了水份,也不能怪我们,你就得按五十斤算给我们。”
这相差出入,是两斤的差距。
“可不是,徐二龙,就两斤差距的事,还有这么多人,等着交黄鳝呢,你就不要斤斤计较了。”
其余人不作声,心下却是懊悔,哎呀,我怎么没有想着这个主意?早知道,我也多往这里面掺些水份。
多掺一斤水,就多一毛钱……徐二龙环顾四周,见一众村民眼睛乱转,若有所悟的神情,大约也能猜到他们的想法。
徐二龙气笑了。
两斤黄鳝,也就两毛钱的事。
可这是两毛钱的问题吗?现场看着的人这么多。
如果这会儿松了这个口,四十八斤强行说成五十斤。
那明天,再掺一点水,九十五斤,可以强行说成一百斤?大家有样学样,变本加厉这么来,怎么收场?在家里收黄鳝的,是小玲和妈,两个女人,到时候不是随便被人拿捏?别以为农村人就淳朴,占小便宜、斤斤计较、得寸进尺的不在少数,退让一步,就会被人逼得步步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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