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得那么快,哪有机会喝茶?白蓉萱无奈地道,“他说了句话就走了,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唐氏问道,“说了什么?要紧吗?”
白蓉萱不愿瞒着母亲,如实地道,“他让我明天去见高安。”
“啊……”
唐氏情不自禁地叫出了声。
白蓉萱赶忙道,“您没事儿吧?”
唐氏振作了片刻,“没事儿,只是听到这个名字,又气又恨,有些忘了反应。”
说完,她又缓缓握住女儿的手,“你一个人去见他成吗?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见了面还不知道高安会说什么,唐氏未必受得了那样的刺激,白蓉萱怎敢让她陪同,连忙道,“不用,我先去见他一面,看看他怎么说,等回来了和您商量,然后再看接下来怎么办。”
唐氏道,“有什么商量的?背主弃义,放到哪朝哪代都是砍头的罪!
留他活到今天,也不过是为了和长房当面对峙,不论他说什么,你都不用往心里去。
若是他扮可怜求饶,更是不必理会。
当年你父亲待他多好呀?可他又是怎么做的?”
说到这里,唐氏情绪激动地哭了起来。
白蓉萱忙安慰道,“您别这样。
眼下的情况还不算什么,棘手的在后头。
等真正与长房对面对时,他们能轻易认下这几桩罪吗?少不得要辩解推脱,要是被人抓住了弱点,咱们就算是有理的,只怕也变成了没理的。
您得振作了精神才行,要不然谁来主持爹和哥哥的公道呢?”
唐氏听到这里,果然抹去了眼泪,神色坚定地道,“不论长房怎么说,咱们有高安这个人证,不怕他推脱抵赖。”
白蓉萱道,“这也难说,万一长房咬定不认得高安,那可怎么好?”
唐氏显然没想到这一点,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白蓉萱道,“高安从前是三房的人,一旦长房坚持没有指使过高安,怕是要陷入僵持的局面。
长房甚至可以倒打一耙,说是三房故意栽赃陷害,咱们就算有几张嘴,也很难说得清楚。”
唐氏显得有些慌乱,“那你说……咱们该怎么办?总不能让害死你爹和哥哥的真凶就这样逍遥法外吧?”
白蓉萱道,“您先别急,所以我要先去见见高安再作决定。
他也是个聪明人,不可能做无准备的事,说不定手里握着长房的什么证据。
他想保住妻儿老小,总要拿出诚心与我们合作才行。”
唐氏闻声连连点头,“是这个道理。
高安是个聪明人,既然敢和长房合作,手里一定捏着什么,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交出来的。”
白蓉萱道,“您放心,现在到了生死关头,他既然聪明,就该知道与谁合作才是最明智的。”
唐氏见女儿说得头头是道,便不再多言,只是被这件事影响了心情,连饭也没怎么吃,便回房歇息去了。
白蓉萱十分担心,唐氏却道,“我没事儿,既然已经咬牙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在真凶没有伏法之前,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倒下的。
你不用惦记我,事事都以自己为重,别耽误了大事。”
吴妈也道,“萱小姐,太太这里有我呢,您去忙正事吧。”
白蓉萱这才不放心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