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老夫人大吃一惊,“你是说治哥的事与长房有关?这……这怎么可能呢?”
可她心里也明白,侄子不是随便说话的人,事关重大,若非有些底气,断然不会这么说的。
闵庭柯道,“您先别急,有账不怕算,若此事真的与长房有关,他们肯定逃不掉。”
闵老夫人越想越是心惊,“长房这些年什么动静也没有,我实在是想不到。”
长房和二房不同。
自从二房得势当家之后,便蹦跶得有些厉害。
尤其是那个蔡氏,从前便不怎么将闵老夫人放在眼里,手中有了掌管内宅的权利之后,大事小情都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从发没将闵老夫人当做长辈,更不会与她商量了。
那白元德更是整日的不着家,闵老夫人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也是不高兴的,与二房的关系自然就很浅淡了。
可长房却十分的懂事,逢年过节就算史大太太不亲自露面,也要派了得体的婆子过来问候一声,偶尔还送两双亲手做的布鞋、衣物、糕点之类的东西。
虽然只是面子情,但闵老夫人还是记在了心上,也总填补长房一些东西。
尤其是那名贵的药材,更是时不时便要送去一些。
如今听到长房手上沾了人命,甚至还与白修治的死有关,这就好比自己信任的人突然背叛,只会让人措手不及。
闵老夫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闵庭柯却表现的异常平静,波澜不惊地道,“长房的小心都是装出来的,如果事情真的如我所推断的一般,那这个史大太太就非常的高明厉害了,而且这些年一直潜伏在您的身边,让我想想就觉得害怕。”
若是长房从前想对闵老夫人动手,谁又会被防备呢?闵老夫人轻轻叹了口气,“知人知面不知心,这话的确是有些道理的。
小六,你看这件事该如何善后?”
闵庭柯道,“您就不要插手了,尽管交给我好了,总归不能让治哥吃了亏。”
闵老夫人点了点头,神色显得十分疲惫。
闵庭柯道,“您先歇一歇,我去趟三房。”
闵老夫人没有留他,只是不断叮嘱要加倍小心。
闵庭柯笑着道,“您放心,我知道这里头的厉害。”
等闵庭柯走后,闵老夫人沉着脸将易嬷嬷叫了过来,“家里头不干净,吩咐灶上的婆子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栖子堂的用水、菜蔬都不能让外人接触。”
易嬷嬷也是一脸的郑重,“老夫人,为防万一,以后灶上送来的饭菜,您先让我尝尝吧。”
闵老夫人道,“你说什么傻话?你的命就不是命了?何况栖子堂都是闵家的人,若是还能被外人插进手来,咱们这些年的努力不就全都白费了?让你去叮嘱两句,也是防微杜渐,不用闹得人心惶惶。
咱们从前怎么样,如今还怎么样就是了。”
易嬷嬷担忧地道,“大家住在一个房头下,只要一想到那边有可能是下毒害死人的凶手,我这心里就有些发毛。
史大太太平日里看着低眉顺眼的,谁能想到她会如此的狠心呢?”
闵老夫人道,“要是连你都能看出她的本心来,她这些年的忍辱负重不就全都白费了吗?”
易嬷嬷道,“老夫人,您说治少爷……真是位小姐吗?”
闵老夫人道,“怎么?你还有别的疑虑?”
易嬷嬷摇了摇头,“事发突然,我一时有些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