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怪就怪她,既然要跳出来指正,为何不提前将事情安排明白了?找来的两个证人,一个被人对峙得毫无还手之力,最后疯疯癫癫,也不知是装出来还是真的受了刺激。
另一个更好,当场翻供,甚至不承认自己先前所说的话了。
史大太太怎么就没想到多找些人来呢?还是说……长房根本没这个能力呢?现在被闵庭柯抢占了先机,他们也只有腹背受敌的份儿了。
只能将希望寄存于戚嬷嬷等人的身上,希望她们能在白修治的身上发现些端倪。
如果他真的是女扮男装,只要脱了衣服一验,自然水落石出。
到时候事实胜于雄辩,便是闵庭柯有张仪之才,难道还能将死的说成活的不成?史大太太把人都请过来,总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若是没有一星半点儿的把握,又怎会将事情折腾到这个地步?但其实蔡氏对史大太太并没有太多的了解。
她嫁进门时史大太太刚刚查出有孕,没多久大老爷便因病去世,史大太太一蹶不振,胎象也很不稳当。
结果怀胎十月,白修衍一降生就病恹恹的,喘口气都费劲,一口奶水也吃不下。
当时找了多少大夫,却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就连成名已久的穆老大夫也是一筹莫展,暗示该为孩子准备后事。
结果也不知道史大太太从哪里生出了一股力气,衣不解带地照顾着病弱的儿子,事事亲力亲为,求神拜佛,最终还真就将白修衍给拉扯长大了。
失去了大老爷的长房便像失去了头领的兽群一般,史大太太又要照顾孩子又要管着内宅,自然是力不从心,只能不断地削减人员,长房也就不可抑制地凋零了。
既然不是威胁,蔡氏自然不会将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
很长一段时间,蔡氏的眼里便只有三房的唐氏。
因为她十分清楚,只要斗倒了三房,二房才能有些机会。
虽然妯娌一场,但蔡氏根本拿不准史大太太的心思,尤其后来她信佛信得走火入魔,人都有些魔怔了,长房的那点儿微末进账,最后也都堵到香油钱上了。
还是白元德心疼寡嫂和侄子,吩咐蔡氏每个月都调些钱接济长房。
这史大太太稀里糊涂的,娘家又指望不上,儿子又是个病秧子,除了二房还能依仗谁?她要是能早点儿将这件事告诉给二房,又何至于被闵庭柯掐住了七寸?难得的机会,竟然就要付诸东流了。
实在是可惜。
等了一盏茶的时间,戚嬷嬷等人去而复返。
蔡氏眼睛一亮,看着自己的贴身妈妈,用眼神询问她可有结果。
贴身妈妈向她摇了摇头。
难道治哥的身份一点儿问题也没有?蔡氏顿时失望无比。
戚嬷嬷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低声向史大太太回禀道,“大太太,我们去了警察厅,可治少爷压根就不在那里。”
史大太太一怔,“什么?”
蔡氏更是急不可耐地问道,“那他去了哪儿?不是一直在警察厅关着吗?”
戚嬷嬷道,“听说一大早就被管市长接去说话了,我问了警察厅守门的人,只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蔡氏勃然大怒,“这是什么话?如今贵姨娘的事情还没有定论,只要一天不了解,治哥便一天洗不脱身上的怀疑。
他去警察厅是以疑犯凶手的身份,怎能如此自由地进进出出?这还有天理王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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