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准备过几日亲自动身,走一趟岭南呢。”
白元德闻声皱了皱眉,“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白元恒道,“还不是受战事影响吗?那边的仗从夏天开始打,一直到现在还没结束呢。
整日炮火连天地,老百姓连家门都不敢出,更别说生意了。
甚至有几家从这里拿货的老主顾,一个炮弹落下来,就是眨眼的工夫,一家老小便全都没了。
人都不在了,这账还能向谁去收呢?”
白元德道,“那边的战事我也听说了一些,只是没想到会如此地严重。
打了这么久,还没打完吗?”
白元恒道,“谁说不是呢?又不一口气打完,今天放炮明天放枪,就这样拉长了战线,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两人正说着,常安领着孟繁生缓缓走了进来。
孟繁生一进门便认出了范至简,指着他道,“真的是你?”
来的路上常安对他提到范至简的名字,他还有些不敢置信。
同窗数载,他和范至简的关系虽然谈不上有多好,但始终觉得此人嘴巴虽然厉害了一些,但人却是不坏的。
可没想到……他居然会跑到白家来指认白修治的身份。
范至简在看到他的第一时间便脸色灰白,躲闪着道,“是……是我……”
孟繁生冷笑道,“你还有脸出现在我的面前?”
范至简低垂着头,恨不得将整个身子缩进地缝里才好。
这才是闵庭柯想要的效果。
他笑着轻声道,“孟先生,这位范先生自称是南京大学的学生,两位师出同门,看样子交情不浅啊。”
孟繁生看着范至简不屑地笑了两声,“交情是谈不上的。
我虽然与范先生同窗几年,但也只是见过数面的关系罢了。
何况他也未曾读到最后,中途便偷偷溜走了。”
闵庭柯故作惊讶,“什么?好端端地上着学,怎么会突然离开呢?范先生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孟繁生不等范至简开口便抢着道,“难处多半是没有的,只是他品行不端,做错了事,再无立足之地,因此才会连夜逃走,因为走得太急,甚至连行李都没有拿。”
范至简闻声更是面红耳赤,不知该怎么反驳才好。
孟繁生当然明白闵庭柯叫自己来的用意。
浚缮已经走了,而且走得不明不白,他若是连浚缮的妹妹也保护不了,以后午夜梦回,拿什么脸去见浚缮呢?想到这里,孟繁生上前一步道,“诸位!
此人急功近利,败德丧智,实在算不上什么好人,他的话……听听也就罢了,却是不能相信的。”
孟繁生衣衫整洁,气宇轩昂,说这几句话的时候更是斩钉截铁,言之凿凿,与一旁唯唯诺诺的范至简相比,谁高谁低已是不言而喻。
可如此难得的机会,蔡氏说什么也不会放弃。
她立刻起身道,“闵六爷,您这是什么意思?咱们在说治哥的事,你找出来个人攻击证人,就算想要替治哥撑腰,也不必做得如此明显吧?”
她指明闵庭柯偏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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