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妇人自称姓相,乃是从杭州逃难过来的。
从前的夫家姓唐,虽然是老夫少妻,但夫妻的关系却十分和睦恩爱,还有个儿子继承香火。
可没想到丈夫突然病逝,前妻留下的女儿和小叔子一家联手将她们母女给赶了出来,为防赶尽杀绝,她只好带着儿子跑到了上海,结果又被人给骗了财产,只能在静安寺旁边给人绞面为生。”
杭州人……姓唐……小叔子……闵庭柯只听了几句,便意识到这位姓相的妇人多半和唐家长房有关。
从前他打听过唐家的一些事,虽然对唐家长房了解不多,但也知道唐崇舟的确后娶了个女人,后来发现那女人和奸夫有染,甚至爱若性命的幼子也并非自己亲生,这才将女人撵了出去。
这么说来,应该就是这个相氏了。
没想到长房连她都给挖了出来,看样子为了今日已经在私底下筹谋了许久。
蔡氏听得有些不耐烦,不明白戚嬷嬷为何又突然提到了这个姓相的……她正要打断戚嬷嬷的话,没想到一旁的白元德却忽然道,“治哥的舅家便是姓唐,这个相氏与他们可有关系?”
蔡氏不禁一愣。
原来是这样啊……幸亏她没有开口。
戚嬷嬷道,“二老爷别急,且听我慢慢说。
我当时见了相氏之后,见她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也不想为难她。
便问她为何在白家后门兜圈子,到底目的何在?那相氏便说她从前生活的唐家,便是咱们治少爷的舅家。
治少爷见了她的丈夫,还要叫一声大舅舅。
她在上海的日子不好过,儿子又生了病,因此想到了治少爷,盼望着他能念在相识一场的份上,不要见死不救。
好歹接济一些,让她们娘俩渡过这个难关。”
白元智冷笑道,“这些人可真敢想,把治哥当成了肥羊,一个两个的都想来宰上一刀。”
这句话简直说到了闵庭柯的心坎上。
不过以长房的用意,只怕接下来就会以利用相氏做筏子,引到治哥的身份上。
果然如他所料一般,戚嬷嬷接着道,“可相氏在白家周围盘亘了数日,好容易有一次远远的见到了治哥,却发现他根本就不是自己认识的治哥,而是另一个人……”
蔡氏一拍桌子,“这就是了。
先前那个姓范的或许认错了,难道这个也认错了不成?”
戚嬷嬷道,“二太太说得是,我也是这样想的。
这一个人看走眼不算什么,但两个人都笃定治少爷的身份有异,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了。”
白元则低声问道,“大太太今日将我们聚集于此,就是为了验证治哥的身份吗?”
史大太太道,“阿弥陀佛,事关重大,若是误会自然最好,大家当面把话说清楚,此事也就揭过去了。
可如果真如戚嬷嬷所讲,也不能留着这样的祸害,葬送白家的百年门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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