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秀会意,不再继续追问下去、连翘也点到为止,“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免得老夫人找不到我的人,还以为我到处乱跑呢。”
连翘是个极聪慧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得到闵老夫人的信任,一直在帮她跑腿传话。
大秀连忙道,“我现在不便出去,就不送姐姐了,等回头再向你赔罪。”
连翘道,“你这么说岂不生分?这当口还是待在如意馆得好,等外头安排好了,六爷自然会请治少爷出来的,只安心休息便是。”
大秀又客气了几句,连翘这才快步而去。
守门的婆子见状,免不了要奉承几句,“还是姑娘的脸面大呀,像我们……想见连翘姑娘一面都难呢。”
大秀道,“我只是个下人罢了,有什么脸面?妈妈们这么说,不是叫我无地自容吗?”
婆子们又说几句讨巧的话,大秀也没往心里去,急着去向白蓉萱复命。
听说了连翘的话后,白蓉萱道,“蔡氏真的走了?”
大秀道,“这可是二老爷的吩咐,她能不走吗?这会儿就撕破了脸皮,只怕睿二爷也会受到影响。
要不怎么说二老爷精明呢,半路上领回一个成年庶子来,直接打了蔡氏一个措手不及。
有了这位哲少爷,蔡氏不论做什么,都得先掂量掂量,一旦惹怒了白元德,白修睿能否顺利继承家主之位,可就不好说了。”
从前在白蓉萱的眼里,一直觉得白元德是个专业美色的浪荡之人,可闵庭柯几次三番提醒她不可轻敌,要对白元德加倍小心后,她也确确实实留了心眼。
随着与白元德的接触增多,她也不得不承认白元德的手段的确深不可测,难怪连闵庭柯都十分的忌惮了。
他的制衡之术,蔡氏又怎么会是对手?即便再怎么不甘,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和白元德对峙,只能灰溜溜地回了山上。
只是不知道白元德接下来要做什么呢?白蓉萱思绪万千地叹了口气,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而此刻的蔡氏则坐在马车里生着闷气。
一旁的贴身妈妈小心打量着她的脸色,试探着问道,“太太,口渴了没有?我倒杯茶给您解渴吧。”
蔡氏正一肚子气没地方撒,闻声不悦地道,“我岂止是口干?整个人都如同在蒸锅上一般,心里燃着火呢。
这会儿喝茶有什么用,不如给我拿些云南白药来才好。”
贴身妈妈小声道,“太太别恼,小心自己的身子。
贵姨娘的事既然有老爷出面,您也乐得轻松,何必去置这个闲气?”
“猪脑子!”
蔡氏不满地骂道,“说你蠢,你还真不动脑筋了。
当家夫人不管内宅的事还算什么夫人?他这是摆明要架空我,以后在二房怕是连个人也指使不动了。”
蔡氏气得咬牙切齿。
贴身妈妈道,“太太多心了,贵姨娘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兴师动众地让您出面安排后事?老爷也是心疼您,不想让您太劳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