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庭柯缓缓道,“要不是被逼到一定程度,谁会走到这一步呢?既然走了,就肯定要远远地躲着,难道还敢跳出来张扬不成?何况二房自己都是一团乱,遇到这种事只会压着,绝不敢声张的,毕竟真正丢脸的白修睿。”
白蓉萱还没有从刚刚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满脸的不敢置信。
谁能想到,她会在东林寺看到这一幕呢?她有很多事想不通。
白蓉萱不解地问道,“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东林寺?难道是约好了的吗?”
闵庭柯道,“那位姓孔的公子用情很深,年前就住进东林寺了,后来杜氏便偶尔打着进寺上香的幌子来与他见面,不过两人倒是规规矩矩的,而且杜氏担心牵连娘家,所以一直不肯答应跟孔公子走,这次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事儿,最终下定了决心。
二房最近又闹起来了吗?”
白蓉萱也不清楚。
闵庭柯道,“这件事跟咱们没关系,你只当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
回头二房怪起来,就算怪到东林寺的头上,也牵扯不上你。”
事情真的会这么简单吗?白蓉萱有些担心。
闵庭柯安慰道,“又不是你把人放走的,能怪你什么?若是二房敢为难你,我自会出面帮你出头,绝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白蓉萱自然相信他的话。
她轻轻点了点头。
闵庭柯道,“时候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有什么话咱们明天再说。”
白蓉萱答应了一声,神情恍惚地出了门。
闵庭柯则将常安和洪兴召了过来,“你们去打听打听,二房的白修睿最近在做什么。”
两人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痛快地应了下来。
白蓉萱一个人回到了禅房内,坐在床边半晌没有反应。
守着屋子的吴介见状不安地道,“治少爷,您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白蓉萱不愿提起刚刚的事,“没有,咱们也早点儿睡吧。”
吴介打了水进来,白蓉萱简单洗漱了一番便遣退了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她从没见过杜氏,刚刚在黑暗中也没有瞧得清楚,可想到她宁可背起白家也要跟人离开,一定是生活得极不顺心吧?等二房知道了消息……白蓉萱不敢继续往下想,只能暗暗乞讨杜氏和那孔公子能赶紧离开上海,找个偏僻的地方隐居,千万不要被白家给找到了。
这一夜昏昏沉沉,外面雨声淅淅沥沥,第二天早上醒来时,白蓉萱不但头疼得不行,还有些落枕的症状。
脖子只要稍稍一动就疼得厉害,更别提扭动和低头了。
白蓉萱郁闷不已。
窗外的天却已经晴了,尤其是雨后的清晨,显得格外明亮刺目。
闵庭柯听说之后特意赶了过来,“怎么会落枕呢?是不是床和枕头不舒服?”
白蓉萱没精打采地道,“谁知道呢?不过也没什么大碍,六叔不用担心。”
闵庭柯道,“怎么会没事呢?你先安心等着,我一会儿去请个和尚过来,他出家之前是个大夫,十分擅长正骨按摩,让他帮你瞧瞧,总不能一直直挺挺地说话吧?”
他说完,便转身吩咐了洪兴去请人。
白蓉萱生怕麻烦到人家,“哪就娇贵成这样了?”
闵庭柯道,“这算什么娇贵?”
没一会儿,洪兴便领着一个年长的和尚走进了门。
和尚向闵庭柯双手合十行了佛礼,“是哪位施主不舒服?”
闵庭柯指了指白蓉萱,“烦劳师父帮着看看。”
和尚忙道,“不敢。”
说完便缓缓走上前,在白蓉萱的脖子上摸了摸,又小心翼翼地左右转了转,“如何?疼吗?”
白蓉萱道,“不疼。”
和尚便找了穴位,驾轻就熟地按摩起来。
只是他一双手相当有力,白蓉萱完全招架不住,疼得愁眉苦脸,几次差点儿叫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