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曾绍权能做出什么决策,那就没人知道了。
不过此事不会拖得太久,就算他肯,外人也不答应。
想到这里,白蓉萱轻轻叹了口气。
家中出多这种事,也不知道管泊舟会作何反应?事态果然如白蓉萱所料,在戒严到第十天的时候,开始有百姓聚集在一起抗议,甚至在面对枪支子弹的时候,也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
按照他们的话来说,缩脖子是一刀,伸长了脖子也是一刀,何不来个痛快呢?这些人中,很多人都已经断粮三四天了,大人尚可坚持,可家中有老人小孩的,不惜吃起了树叶和树皮。
这种日子,真的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管泊远手下的这批军队人数不多,算是他的私兵,面对人多势众抗议的百姓,纵然开枪鸣响,作用也不太大。
我们又不敢真的伤人性命,只能向上请示,消息传到管夫人的耳朵里,满嘴水泡的她强撑着精神道,“不行!
不能放他们闹事,实在不行就杀鸡儆猴,总之还要再拖两天。”
可那些都是手无寸铁的老百姓,目的也不过是为了活命,让这些军人如何下得去手?管夫人咬着牙道,“不然怎么办?”
管泊远的机要秘书见状上前两步道,“夫人,依我看此事宜通不宜堵,否则镇压了一波还有一波,若是闹出民变,事情就真的压不下去了。”
管夫人看了他一眼,“你可有什么好主意?”
机要秘书道,“这些百姓之所以闹事,不过是为了吃食罢了,不如放粮,反正只要再坚持两天就行了,粮库里的粮食应该足够。
把粮食发放下去,让百姓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还能博一个好名声,岂不是两全其美?”
都这个时候了,谁还在乎什么名声?不过管夫人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个眼下最好的解决的办法了。
她果断地点了点头,“就这么办。”
人手安排下去之后,机要秘书又道,“夫人难道不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管夫人此时一个头两个大,能强撑着处理事情已经不易,哪还能看出其他的来?机要秘书道,“这些老百姓显然是被人煽动着闹事的,此事还需紧急追查才行,不把这幕后之人揪出来,只怕事情不会就此平息,回头还要闹出乱子来。”
管夫人气得不行,“是谁?是谁敢在这个时候生事?”
机要秘书道,“您别忘了,这头还有个郁家和冯家盯着呢。”
管夫人冷冷一笑,“做他们的春秋美梦去!
只要我哥哥在位一天,我看谁敢动我们管家碗里的东西!”
话音刚落,有婆子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夫人,不好了!
大少爷又发起狂来,七八个人都按不住,这可怎么办呀?”
管夫人心中一紧,“犯烟瘾了?”
婆子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嘴里嚷嚷着要大烟,还说不给就要杀人,那样子真是吓人极了。”
管夫人听着,眼泪不自由地落了下来,哭着道,“我好好的儿子,怎么被人害成了这样?那个贱人可找到了?”
机要秘书摇了摇头,“仍旧没有下落,多半已经跑路了。”
管夫人恨恨地道,“她将泊远害成这样,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她抓回来。
泊远受的一丁点儿哭,都要从她身上找。”
婆子见状欲言又止。
她哪里敢说管泊远现在清醒的时候少癫狂的时候多,可就算人是好的,嘴里仍不断地叫着舒小姐的名字。
不过机要秘书的办法十分管用,开始放粮后,抗议的人群果然散去,只剩几个负责挑事儿的见状也不敢再出头,讪讪地跑开了。
他们聚在一起,将事情传给了交代他们的人,“您也看到了,不是我们不尽心,实在是管家见招拆招,有的是应对的办法,若是再闹下去,我们怕是性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