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这样的残局,白玲珑居然笑了起来。
只是那笑容里多了几分癫狂和无奈,最终化作腮边的一滴泪,无声地落了下来。
白玲珑的身子晃了晃,直接栽倒在地上,捧着脸大声哭了起来。
门外的丫鬟婆子闻声面面相觑,却没一个人敢进门来安慰。
此刻往枪口上撞,显然是不明智的。
大家把脖子缩了起来,恨不得整个人塞到地缝里才好。
自从上次白元德回过二房之后,新家里的气氛就一直不太好。
白修睿像是一只被惹怒了狮子,看什么都不顺眼,整日酗酒不说,摔摔打打,就连二少奶奶也受到了波及,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蔡氏更不用说,脾气火爆到了极点,看什么都不顺眼,稍错一点儿,便是一通好骂。
下人从她身边走过,都恨不得把脚踮起来,谁也不敢惹她的注意。
这会儿蔡氏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生着闷气。
白元德那个老东西,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到底弄出个私生子出来。
只要一想到那外室养的孩子有可能威胁到白修睿,蔡氏的心就像被刀子戳了窟窿一般,又疼又恨,咬牙切齿,却又不知道向谁发作。
归根结底,还是自己盯得不够紧。
只是这会儿后悔也没什么用,还不如仔细想想看,用什么办法来亡羊补牢。
白元德想把那杂种羔子写在她的名下肯定是不行的,她说什么都不能答应。
可白元德这个人,素来足智多谋,他既然开了这个口,肯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就怕他早就计划好了,自己这会儿不论做什么,都为时晚矣。
蔡氏愁的饭也吃不下了。
贴身妈妈小心翼翼地端了茶走过来,“太太……”
蔡氏心气不顺,恶狠狠地道,“干什么?整日太太、太太的,叫魂吗?”
贴身妈妈小声道,“您都一下午没喝过水了,我怕您嘴干。”
毕竟是相处了半辈子的人,蔡氏虽然脾气差,但也知道人家是为自己好,只得板着脸道,“嘴干?现在最干的是我的心,血都不流通了。
喝茶顶什么用?就是拿云南白药来喂我,我还能活过来不成?”
贴身妈妈道,“太太,我笨嘴拙舌,也不知道拿什么话安慰你。
只是越到了这种时候,您越得冷静下来才行。
睿少爷还指望着您呢……”
蔡氏苦笑了两声,“都来指望我,我又能指望谁呢。”
话是这样说,但毕竟是亲儿子,她揉着太阳穴关心道,“睿哥呢?”
贴身妈妈道,“喝了些酒,这会儿已经睡下了。”
蔡氏道,“吩咐伺候的下人,用些心,千万别让他受寒着凉了。”
贴身妈妈满口应是。
蔡氏道,“也难怪他心情不好,要喝酒发泄了。
自己的亲生父亲这样算计他,换作是谁能受得了?”
贴身妈妈不敢多言。
天底下为难的事多了去,遇到事情不想着怎么解决,只知道喝酒买醉,又能成什么大事?蔡氏道,“我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白元德成事,我要写一封信,你让人给我送到北平去。”
贴身妈妈大吃一惊,“您这是要联系北平白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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