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结亲,总要有个相当又合适的理由吧?赡闵庭柯不假思索地道,“你哥哥是什么脾气你是最清楚不过的?你觉得他娶个什么样的人才能把日子过好?难道你这辈子都打算跟在他屁股后面,替他收拾烂摊子不成?”
彭屿一时语塞。
他的哥哥,性格的确软弱了些。
放在普通人家,或许纯善也是难得的优点,可放在彭家,便有些拖后腿了。
闵庭柯道,“若是上海滩真有合适的人家,你又何必亲自走这一趟杭州呢?”
彭屿说不出话来。
是啊……能想到的,他全都想到了。
赡闵庭柯不再多说,悠闲地喝起了茶。
过了半晌,彭屿道,“这件事就算彭家愿意,张家也未必会答应。
我看他们家是真心疼爱女儿,彭家如此复杂,对张小姐来说实在不算什么良缘。”
闵庭柯道,“能不能成,那就要看两人的缘分了。
你去见过张小姐有什么用?最好让你哥哥自己去相看,要是他自己中意了,不也省去了你很多麻烦吗?”
彭屿犹豫了半天,“没错,我这两日就带哥哥去杭州。”
闵庭柯端茶送客。
彭屿在家休息了两天,果然带着彭岛再次出门。
彭老爷见状不悦地道,“你是属猴子的吗?家里的地烫脚是怎么着?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地在家待几天?总往外跑什么?”
赡彭屿头也不回地走了。
彭老爷发了好几天的脾气,见人就说彭屿不孝。
气得彭夫人干脆将他撵出了后院。
彭屿做事,闵庭柯还是很放心的。
他索性不再插手,一面盯着苏成先的动作,一面留神白蓉萱的安危。
得知白蓉萱一直没有离开过栖子堂,他这才满意地笑了起来。
看样子是把自己的话给听进去了。
闵庭柯十分高兴。
赡苏成先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往北平运的家当给人莫名其妙地劫了三车出去,他气得七窍生烟,偏偏又追查不出任何的线索。
那三车真金白银,足够他们家在北平买两栋宅子……这事自己安排得十分隐秘,怎么会被外人知道呢?他招了心腹前来商量,“我总觉得不对劲儿,查了几日还是没有下文,你说……会不会是闵庭柯小子干的?”
心腹得知苏成先要逃去北平,也有了自己的心思。
他是地地道道的南方人,受不了北方的寒气,是不打算跟着去的,那就得提前为自己安排后路了。
因此他对苏成先的事便不像从前那般上心了,闻声笑着道,“会长,您也不要事事都往闵六爷的头上怪,您想想看,行动的时间,路线都是临时定下来的,那闵六爷再能干也不过是个半大孩子,难道还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不成?怎么能算计的如此清楚呢?我见多半就是路上遇到了劫匪,现在路上多不太平,遇匪也不算什么稀奇事。”
苏成先不悦地皱了皱眉。
觉得心腹有种看戏不怕台高的感觉。
他低声道,“丢了三车的东西,我倒不是特别心疼,可这消息要是传扬出去,华洋商会的人还能放过我吗?还不追着我讨要说法?”
赡心腹却笑眯眯地道,“怎么会呢?会长多虑了。
您想想看,那劫匪做的是没本钱的买卖,得了好处只能闷声偷着乐,谁还敢张扬不成?您还是想想接下来的路线怎么安排吧,总不能在一个地方跌两回跟头。”
苏成先却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神色凛然地道,“你的话倒是提醒了我。
不如再舍弃一点财物,想办法将这伙胆大包天的人引出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