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全听得满脸震惊,“他……他还有孩子?”
濵闵家小厮道,“是啊。”
闵庭柯打断他的话,“这个婆子可还记得李家是什么时候搬迁过去的吗?”
“记得!”
闵家小厮说了出个时间,王德全听后脸色苍白地道,“正是三爷离世一个月后。”
闵庭柯道,“也就是说,在白三爷去世之前,这个高安就已经娶妻,并且妻子还怀了身孕,要不然这月份也对不上。”
王德全连连摇头,“不对不对,当时三爷在世,高安一直住在三房,从未听说他已经娶了妻子,如果这是真的,那他隐藏得也太深了。”
闵庭柯道,“那可不一定,你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可别觉得所有人都做不到。”
王德全面如土灰,“六爷说的是,是我鼠目寸光了。”
濵闵家小厮继续道,“李家就这样在平江县定居下来,一下人本性纯善,为人又乐善好施,因此没用上几年,便在县城里站稳了脚跟。
那婆子听我们打听李家的事,还十分的好奇,幸亏严管事反应快,说我们想跟李家做点儿漆器生意,因担心他们家底太薄不把握所以才来打听的,那婆子听后拍着胸脯保证,只说李家是难得的好人家,做生意童叟无欺,整个平江县没有不知道的,让我们只管放心做生意就是了。”
能让邻居家一个婆子都这样保证,看来这个高安的确手段高明。
闵家小厮道,“严管事怕六爷在家等得着急,就让我先行回来送消息,他还带着人手继续在平安县打听。”
闵庭柯问道,“那李家的漆器生意多是往哪里走的?”
闵家小厮道,“也不往远销,只在长沙周边售卖。
严管事还吩咐我去李家的漆器铺子买了两个。”
他一边说,一边赶紧贴身的包袱中取出两个木器盒子恭敬地递了上来,“六爷请过目。”
闵庭柯接在手里瞧了瞧,“还行,就是普通货色,没什么稀奇的地方。”
说完又一人一个,分别交给了白蓉萱和王德全。
王德全细细端详了一阵,“雕工很一般,漆上的也不均匀,看模样不像是成手师傅做的。”
濵闵庭柯道,“李家在平江县才十几年的光景,想必当初开这间铺子也是为了掩人耳目,因此新雇佣的师父,能做成这样,也不错了。”
王德全恍然大悟。
白蓉萱拿在手里瞧了瞧,没看出什么特别之处,她好奇地问道,“六叔,这盒子可有什么不对劲儿吗?”
闵庭柯笑着摇了摇头,“盒子是死的,能有什么不对?据我所知,你们三房是不做漆器生意的,对吧?”
王德全郑重地道,“是,三房的买卖里,没有漆器这一行。”
“那就是了。”
闵庭柯不屑地道,“这个高安既然从三房跑了出去,自然不想再和三房扯上一星半点的关系,不但改名换姓,甚至做了三房从不涉猎的漆器行当,就是怕将来有所牵扯。
他用心如此之深,倒也是个不可小觑的人才。
而且区区十几年,他就能将这种货色的玩意儿铺陈到长沙去,背后若是没有人相帮,能做得到吗?”
白蓉萱听得一愣。
濵王德全却是眼睛一亮,“六爷!
您的意思是说……高安背后还有人?”
闵庭柯道,“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当初高安人在三房,他的妻子是谁在帮着照料安顿?他从重庆失踪后,又是如何与妻子接头,如何到了平江县?想必这都是早有谋划,平江县那种小地方,要不是你这次刚好撞见了他,再过十几年,大家再老一些,音容样貌大变,即便走在路上,只怕你也不敢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