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庭柯将她写的信收好,“行了,你回去休息吧。”
阑白蓉萱这才出了他的院子,回了如意馆。
她惦记着郑醇的事,立刻吩咐小秀往三房走一趟,“跟周管事说,明日让郑醇陪六叔去一趟赖家庄。
在家里选几个身手闵家的小厮跟着,免得遇到什么危险。”
小秀把话传到了周科的耳朵里。
周科心中诧异,好端端的为何要去赖家庄?不是刚把那些老人送走吗?可他什么都不敢问,立刻就去知会郑醇。
郑醇此刻正倚在床边服侍着王德全。
阑这些年王德全代他们简直比亲生儿子还要好,手把手的指导他们成才,所以周科、郑醇等人对他也非常的敬重。
王德全这次因为上火生病,郑醇便一直守在床边服侍茶水,王德全嘴上不能说,却全都看在了眼里。
他又是欣慰又是心疼,催促着郑醇回去休息。
郑醇却说什么都不肯。
三房的下人见了,暗地里也全是称赞的话。
“郑管事可真是个好人啊!
俗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就是亲生的儿子也未必能做得到,可你瞧瞧郑管事,夜里王大管事刚翻个身,他便问是不是要起夜,王大管事的手刚抬起来,那温开水便送到了嘴边,真是细心又妥帖,不知成家了没有?哪家的姑娘这么好命?”
“善有善报,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也是王大管事对他们好,如今才有这样的好报!”
大家七嘴八舌的,三房的风气却好得不得了。
阑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周科一见到郑醇,便将治少爷的吩咐说给他知道。
郑醇皱了皱眉,有些不大情愿,“大管事的身子还没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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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太想去。
王德全听了后,顾不得嘶哑的嗓子,立刻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治少爷既是这么吩咐的,你明日就是爬,也得给我爬去!”
郑醇没办法,只得答应下来。
王德全不免有些担心,生怕郑醇在闵庭柯面前丢了三房的脸,殷切地叮嘱道,“治少爷对闵六爷十分看重,你也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千万不可怠慢了,但也不能太过趋炎附势,让人觉得我三房的人没有根骨。
进退有度,你要把握清楚了。”
阑郑醇点了点头。
王德全见他似乎没放在心上,气得起手就要打,“你还不给我站直了?”
郑醇苦笑着道,“您放心,我一定不会给您丢人的!”
王德全这才满意。
他嗓子火烧火燎的,艰难说了这么几句话便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周科也顺势提醒道,“你明日好好捯饬捯饬,别太寒酸了。”
郑醇闷闷地‘嗯’了一声。
阑他就不明白了,不过是个闵家,有什么大不了?怎么人人一提到闵家,就好像碰到了天王老子似的?郑醇可没将闵家放在眼里。
此刻的闵老夫人也没有休息,正侧卧在床上出神。
易嬷嬷剪了剪烛花,笑着道,“老夫人,您还不困呢?”
闵老夫人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治哥回去了?”
易嬷嬷道,“早回了。”
闵老夫人道,“她是直接回的如意馆,还是去了小六那里?”
阑易嬷嬷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
闵老夫人看在眼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两个人,难舍难分到了这个地步吗?易嬷嬷安慰道,“您就别胡思乱想了,六爷和治少爷都不是那种人,不会做出败坏家风的事情的。”
闵老夫人幽幽叹了口气,“你也不用拿这囫囵话来搪塞我,等致远媳妇过寿的时候,我要跟她好好说一说,尽早将小六的亲事定下来,大家就都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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