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庭柯当然不会让白蓉萱为难,爽快地点头答应了,又叫来了常安,吩咐他去跟小灶打招呼。
常安刚刚离开,周科便撑着伞跑了进来,“治少爷,王管事身子有些不舒服,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瞧瞧?”
白蓉萱一惊,“怎么回事?”
周科低着头道,“王管事毕竟上了年纪,长沙一行又累又急,再因为高安的事上了点儿小火,因此病倒了。”
白蓉萱紧张地问道,“怎么样?严重吗?”
周科道,“发着高烧,嘴里一直说着胡话。”
那就是很严重了!
白蓉萱不安地道,“怎么才来回我?”
周科内疚得不知说什么好。
王管事身子向来很好,一年到头连个头疼脑热的时候都很少,谁都没想到他会病得这样严重。
闵庭柯在一旁翘着二郎腿道,“请个大夫来把把脉,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周科等着白蓉萱下令。
白蓉萱道,“快去快去,有了结果马上告诉我。”
周科从前一直跟着王德全,两人名义上是上下属,实际上却比父子还要亲厚。
王德全生病,最急的莫过于周科了。
他见白蓉萱如此关心王德全的身体,心中也颇为欣慰。
这些年为了守住三房的产业,王德全劳心劳力不说,还要夹在二房和外长房只见受夹板气,日子很不好过。
若是治少爷根本不懂得体恤下面奔走的人,那他们这些年的辛苦付出又是为了什么?周科感激地出了门。
先前关于高安的事情,大家一直没有对外宣告,因此白修尧也不知道。
他一脸茫然地道,“高安?高安是什么人?”
白蓉萱一怔,不知该怎么回答。
倒是闵庭柯,脸色平静地说着瞎话,“高安不是人,是个地方,三房在那边有些生意。”
白修尧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那高安的问题严重吗?”
白蓉萱只好顺着闵庭柯的话扯虎皮,“有些严重,不过六叔已经帮着解决了。”
白修尧听后连连点头,顺便拍起了闵庭柯的马屁,“还得是六叔啊,一出手就能平息事端。”
白蓉萱的嘴角抽了抽。
周科很快便请来了大夫,帮着给王德全把过脉,开了药方之后,他一边敦促小厮却抓药熬药,一边赶来向白蓉萱禀告,“大夫说王管事是因为劳累而引发的病症,只要好好休息按时吃药就没事儿了。”
白蓉萱这才松了口气。
闵庭柯道,“王管事病着的这些天,他手上的活由谁负责?”
白蓉萱愣了愣神。
人还病着,不先关心病情,反倒关心受伤的事,这会不会显得太冷酷无情了?周科道,“王管事这两年盘账,手下一直跟着两人,一个叫姜森,一个叫郑醇,有这两人在,账面上的事情就不会乱。”
先前王德全曾将这两人引荐给白蓉萱,只不过她当时觉得以王德全的身子还能做上几年,就没有急着提拔姜森和郑醇,也免得让人觉得她刚刚接手家业就大刀阔斧地用人,伤了老人的心。
闵庭柯看了白蓉萱一眼,意思在问你可认识这两人。
白蓉萱连忙点头,“我都是见过的。”
闵庭柯这才满意,“让他们两个打起精神来,非常时期,更要稳得住才行。”
周科低头应了下来。
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快,觉得闵庭柯实在太过盛气凌人。
他在闵家发号施令惯了,可这里却是白家,治少爷尚未开口,他就做了主人该做的事。
手是不是伸得太长了?虽然他也知道闵庭柯是为自家治少爷好,可这心里却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