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嬷嬷忙弓了弓腰,“六爷只管吩咐就是了。”
闵庭柯道,“我们走后,姑姑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易嬷嬷的心中咯噔一下。
她小心地抬起头瞄了闵庭柯两眼。
只见他一脸淡然,似乎早就知道易嬷嬷和闵老夫人说了什么话。
易嬷嬷不敢隐瞒,如实地说了出来。
闵庭柯听后笑了笑,对一旁的常安道,“我说什么来着?你还不信呢。”
常安红着脸道,“还是六爷看事情看得准。”
闵庭柯笑着对易嬷嬷道,“既然姑姑有吩咐,你就照常安排下去就是了,隔几日向姑姑汇报一番,也免得她老人家跟着操心。”
易嬷嬷心中一动,点头答应下来。
闵庭柯又道,“我和治哥不像你们想得那样,至于将来如何,到时候姑姑自会知道,眼下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楚。”
易嬷嬷见闵庭柯这样说,顿时放心不少了,“既然这样,六爷何不找个机会向老妇人言明?”
闵庭柯道,“这里头有些麻烦,没你想得那么简单,反正日后便有真相大白的一日,也不必急在一时。”
易嬷嬷不敢再说。
闵庭柯让常安派人送易嬷嬷回去休息。
等易嬷嬷走后,闵庭柯翻阅完了账本,如意馆内早就没了声音。
闵庭柯特意走到窗前向那边瞧了瞧,果然已经熄了灯。
睡的还真早。
闵庭柯叫来常安道,“三房高安这件事,我总觉得没表面看着那么简单。
你安排人手给我查一查,看看白家这几房里,谁在湖南有生意,尤其是这个平江县。”
常安道,“六爷是怀疑高安和白家的某些人还有往来?”
闵庭柯道,“这可不好说。
今日三房那些老人提起高安来,都说他头脑精明善于结交,这样的人……怎么会甘心蜗居在一个小小的平江县呢?只要一有机会,肯定想大展身手,有所作为的。”
常安道,“六爷,您也觉得高安和白三爷的死有关?”
闵庭柯道,“七成把握吧。”
只有七成吗?常安道,“我觉得有九成。
如果事情与他无关,为何白三爷死后,他没有回白家来呢?单这一点,就怎么都说不通。”
闵庭柯道,“先等严峰的消息吧,说不定只是个长得很像的人。
一颗泪痣而已,天下之大,未必没有长相相近,又都泪痣的人,”
常安点了点头,眼看着夜色已深,他轻声提醒道,“六爷,您也休息吧。”
闵庭柯却没什么睡意。
他屏退常安,一个人在厅堂内坐了许久。
第二天一早,白蓉萱早早地便来找他。
闵庭柯刚洗过脸,将手巾递给一旁的常安,诧异地问道,“你怎么起得这么早?”
白蓉萱道,“六叔不也一样吗?”
闵庭柯道,“我都习惯了,不论多晚歇下,这个时辰总会醒来,想多睡一会儿都不行。”
白蓉萱道,“我担心你换了地方会说不好,所以特意过来瞧瞧。”
闵庭柯笑道,“我没那么金贵,先前出过那么多次远门,要是照你这样说,人都要熬死了。”
两个人说了会儿话,连翘匆匆来道,“老夫人请六爷和治少爷、尧少爷去用早饭呢。
小灶点了豆腐脑,还炸了香喷喷的果子。”
白蓉萱激动地道,“真的呀?赶紧去把尧少爷叫醒。”
闵庭柯无奈地道,“一个豆腐脑,你至于激动成这样吗?”
白蓉萱很是不好意思,红着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