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老夫人也道,“我也觉得这番手法,不像是蔡氏的作风,何况又是无儿无女不受宠爱的姨娘,对蔡氏构不成任何危险,她实在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大动干戈。
而且事情做得如此张扬,摆明了是要让人知道,倒像是针对二房来的。”
事情实在太过古怪,即便是闵老夫人这种阅历丰富的人,一时也猜不出是什么人会做出如此可怕的事情。
闵庭柯面无表情,沉思了片刻便道,“算了,别想了,何必为二房的事烦恼呢。”
他想了想,提议道,“整个尧哥也在,咱们凑齐了四个人,不如打几局叶子牌解闷吧。”
闵老夫人一怔,“尧哥会打吗?”
白修尧立刻道,“会打会打,我打得还不错呢,老夫人可别小瞧我。”
闵老夫人年轻的时候喜欢打叶子牌,后来一直凑不齐人手,便搁置了下来。
此刻听了白修尧的话,闵老夫人顿时来了兴致,吩咐易嬷嬷去取叶子牌。
易嬷嬷还怕二房的糟心事儿影响了老夫人的心情,见她兴致高昂,连忙凑趣道,“老夫人要是赢了钱,可别忘了赏赐咱们几个喝茶钱。”
闵老夫人失笑道,“就算输了,也一样赏你。”
郁金和藿香上前收拾桌子,易嬷嬷将封存了许久的叶子牌取了出来。
闵老夫人和白修尧坐了对家,白蓉萱和闵庭柯坐了对家。
白蓉萱牌打得不好,不免有些紧张。
闵庭柯宽慰道,“怕什么?不过是打发时间罢了,不会赢,难道连输也不会吗?”
白蓉萱不满地道,“牌还没开始打,六叔就这样说我,我还能赢得了吗?”
闵老夫人笑道,“的确不该这样。
回头治哥真输了钱,就让你六叔替你出。”
白蓉萱高兴地道,“还是老夫人心疼我!”
四人开始洗牌抓牌,开了第一局。
白蓉萱从前在杭州时,也陪唐老夫人打过叶子牌,不过当时吵吵闹闹的,完全就是为了打发时间,可不像这会儿,大家都很认真,尤其是闵老夫人,牌打得特别好。
不但能记住出了什么牌,甚至能依次推断出白蓉萱三人手中的都是什么牌。
闵庭柯更不用说了,看似随行淡定,却滴水不漏,牌风稳得不行。
至于白修尧,则特别的机灵,闵庭柯打什么他就跟着打什么,有样学样,一点儿错也不肯出。
只有白蓉萱,苦着一张小脸,别提多纠结了。
闵庭柯忍不住笑道,“你这牌打得也太慢了?要想到什么时候去?”
白蓉萱道,“总得让我好好琢磨琢磨吧?”
犹豫了半天,她打出了一张三条。
闵庭柯笑着道,“我胡了。”
啥?白蓉萱瞪大了眼睛,“六叔胡三条吗?”
闵庭柯将牌展示给她看,果然是胡三条的。
接下来第二局,又是白蓉萱点了炮。
第三局,闵老夫人自摸。
就这样打了七八局,桌面上三家赢,只有白蓉萱一家输。
白蓉萱忙得一头大汗,瞻前顾后,更不好随意出牌了。
好容易打到第十局,闵庭柯丢下了一张七筒。
白蓉萱惊喜地道,“等等!
让我看看!”
她认认真真地看了几遍,这才敢确定道,“我……我好像胡了。”
白修尧一把抢过她的牌,“胡就胡,什么叫好像胡了?我跟你说,要是炸胡的话,可是要一家赔三家的。”
他将白蓉萱的牌在桌面上铺陈开,还真是卡张胡七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