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条树枝抽在了白蓉萱的脸上,顿时红鲜鲜的出了一道檩子。
白蓉萱哪里顾得上疼,只咬了咬牙,继续跟上。
闵庭柯见状,关心地道,“疼了没有?用我的衣服将裹住你的脸,免得破了相,那就不好看了。”
白蓉萱道,“不用不用,一点儿都不疼。”
她虽然娇弱,却也不是不分场合之人。
何况前世她所经历的痛苦,一点儿都不比这少。
能跟闵庭柯走这么远而不叫苦,也全拜前世所赐。
当时她和吴妈两人步行千里,翻山越岭,脚上起了不知道多少茬水泡,常常是旧伤未好,又增心伤。
她后来病得那么严重,也是在路上磋磨,始终没有得到有效治疗的结果。
闵庭柯却还是脱下了外衫,小心翼翼地围在了白蓉萱的头上。
一股清淡的香气立刻涌入白蓉萱的鼻腔,她抬起头,只见闵庭柯只穿着一件薄纱的白色贴身小褂,雪白的肌肤越隐若现,少年人的身材虽然单薄,却肌肉扎实,仿佛蕴含无数的能量。
白蓉萱瞬间瞪大了眼睛,红着脸不知如何是好。
闵庭柯却淡淡地道,“这样就好多了。”
也直到此刻,白蓉萱才留意到闵庭柯的手背上早已多出了不少伤口。
他一直走在前面,用手帮着拨开荆棘枝条,自然是为了照顾保护自己。
白蓉萱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又是心疼又是愧疚。
闵庭柯像个没事儿人似的,转身便继续在前开路。
白蓉萱只好自告奋勇地说道,“六叔!
要不我走在前面开道吧!”
闵庭柯道,“也不是不行,只是你认得陷阱吗?可别把我带到沟里去。”
他这样一说,白蓉萱立刻便打了退堂鼓,“那……那我还是跟在你后面吧。”
闵庭柯就这样穿着一件纱衫在林间穿梭,没一会儿衣服上就被划出了好几道口子。
白蓉萱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落在了他白色的肌肤上。
他可真白啊……而且透过那若隐若现的白纱,还能看到腹肌和腰线。
白蓉萱自小到大,还没如此近距离地看过男人的身体呢。
她面红耳赤,赶忙收敛心神,不敢乱看。
闵庭柯见她久久没有说话,还以为是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逃命之际,哪能坐下来休息?白蓉萱就算再不懂事,也不能在这紧要关头喊苦喊累呀。
她一脸坚决地道,“不用,还是赶紧回到六安寺吧。”
闵庭柯‘嗯’了一声,但速度却仍旧放缓了许多。
白蓉萱稍稍松了口气,向他问道,“六叔,你说那群人刚刚为什么不趁我们吃饭的时候动手?”
闵庭柯淡淡地道,“这还不简单吗?上山的路上他们已经提前设下伏兵,只要将我们拦截下来,到时候前后夹击,我是插翅难飞。
可若是在饭庄动手,一旦没有成功,我便会立刻退回上海,他们便失了先机,既然已经胜券在握,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白蓉萱恍然大悟,“看来他们一定做了周密的计划。”
闵庭柯道,“这是自然,不然怎么敢在大白天地向我动手?而且还有一点很值得深思,我进到六安寺之后,中间若是没有卢家这档子事儿,少说也要住上个十几天,中途未必会出门,何况吊唁一事本就是临时起意,事先没有跟任何人透过口风,这群人还能收到消息,那就说明那个叛徒就在我身边,也跟着来到了六安寺。”
白蓉萱闻声一愣,脑海中飞快地闪过同行众人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