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庭柯懒得多看一眼,对司机吩咐道,“回家吧。”
司机全程听到了他和白玲珑的对话,只当六爷被惹得心情不好,什么都不敢说,调转车头向闵家驶去。
闵庭柯低声道,“没想到这百乐门还挺热闹,人人都吵吵着钱那赚,可花钱的时候不还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吗?”
司机哪敢随便接话,一路沉默着将车开到了闵家。
闵庭柯快步回了自己的院子,脱下了外套,丫鬟便送茶进来。
闵庭柯问道,“老爷和夫人干什么呢?”
丫鬟道,“夫人已经歇下了,老爷还在书房里看书呢。”
闵庭柯点了点头,“知道了,你出去吧。”
丫鬟快步出了门。
闵庭柯刚坐下来,常安便匆匆走了进来,“六爷,我听司机说白家大小姐察觉出了丝毫端倪?”
闵庭柯波澜不惊地道,“慌什么?那丫头想拿话诈我,被我给挡回去了。”
常安道,“还是下头的人办事不尽心,怎么会让她听到渡船的声音呢?”
闵庭柯道,“江畔的仓库多了去,哪里都能听到渡船的声,单靠这个就说是咱们做的,未免太滑稽了,传出去谁会信?何况白玲珑还要名声呢,她比你想象中聪明,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
常安道,“要不要提前做些准备?”
闵庭柯道,“不用,这件事就此了结,不会再有下文了。
不过我看她那架势,显然是有些不服气,估摸着用不了多久还会起幺蛾子,到时候再想别的办法来吓唬她好了。”
他就像个顽皮的孩子,仿佛玩上瘾了似的,居然已经想到了下次。
常安担心地道,“不管怎么说,她都是白家的大小姐,若是动手时不小心留下了蛛丝马迹,怕是会被发觉。
白元德也不是个无能之辈,他要是真想追查,就一定能查出些什么来。”
闵庭柯不屑地道,“那又怎样?好光荣的事吗?他就算真查出来,难道还敢张扬不成?再说了,他为人父亲却不会教导子女,我帮着指点一二,他感谢我还来不及呢。”
常安还是觉得担忧。
那白元德可不是个简单的人。
闵庭柯道,“算了,别说这些了。
过几日我要去六安寺小住几天,到时候治哥也会一同去,你提前安排好了,让寺中的和尚准备好厢房。”
常安很是意外,“治少爷也去?”
闵庭柯道,“是啊,正好跟我做个伴。”
常安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答应道,“是,我明儿一早就安排下去。”
闵庭柯喝了口茶,又道,“想办法和长沙那边的掌柜联系上,打听打听王德全的下落。
这老家伙还没回来,可别是路上出了什么事儿。”
常安道,“不会的,长沙上海两地之间向来很太平。”
“不好说。”
闵庭柯低声道,“就怕不是歹人,而是有心之人在等着。”
常安一愣,“您是说……”
闵庭柯道,“王德全是三房的管事,这些年做事一向兢兢业业,如今治哥接手家业,正是需要帮手的时候,要是把王德全除去,治哥就等于被剪断了翅膀,一时半会儿怕是难以理顺复杂的关系,三房想要起势也就更难了。”
常安会意,“早知道这样,当初就该在暗中派几个人保护王管事的。”
闵庭柯却摇了摇头,“这就多此一举了,我虽然和治哥的关系不错,但还不至于为他做这么多事。
何况就算帮得了一时,难道还能一直帮着不成?三房自己起不来,咱们出多少力也是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