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蓉萱隐约有些不安,生怕管泊远打听到了自己的隐秘。
她客气地周旋,尽量做到滴水不漏。
管泊舟则一直沉默地吃着饭,显然刚刚兄长的一番话让他心中思绪万千,一时还回不过神来。
一顿饭吃下来,白蓉萱应付得满头大汗,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
好在管泊远并没有什么恶意,很多问题都是点到为止,没有揪着不放,否则白蓉萱非要被他给当场戳穿真实身份不可。
吃过了饭,三人又到客厅里喝茶。
管泊远见管泊舟还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知道自己刚的话还是有些重了。
他这个弟弟,自小没吃过什么苦,活得就像个天真的小孩子,心里根本就装不住事。
但良药苦口利于病,有些话他这个做大哥的还是一定要说,否则放任下去,泊舟的这辈子都要毁了。
白蓉萱也看出管泊舟的情绪不对,便提出了告辞。
管泊远笑着点头,“既然如此,我就不多留了,改日再来做客,也常来找泊舟玩。
他这个人木讷得很,身边没几个能交心的朋友。”
白蓉萱自然答应。
管泊远恍在梦中,听说她要走,诧异地道,“这么快就走吗?再待一会儿吧。”
管泊远道,“你当人人都像你这般闲?浚缮还有别的事呢。
你看他小小年纪,如今已经能顶起一房之人了,比起你来,不知强多了多少倍,你要是有他一般懂事,也不至于让家里人如此操心。”
管泊舟顿时红了脸。
兄弟俩将白蓉萱送到门外,陶清已经领着马车等在这里。
管泊远道,“浚缮和泊舟是好友,和我亲弟一样,以后若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只管开口,不用拘束。”
白蓉萱一怔,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以管泊远今时今日的地位,有了他的保证,以后在上海滩行事便更加便利了,等同于手中握着一块免死金牌。
白蓉萱笑着道,“多谢大公子,只希望一切顺利,不必去麻烦您。”
管泊远微微一笑,没有再说。
管泊舟则道,“你什么时候有空,可以再来找我。”
白蓉萱点头答应,特意叮嘱他道,“要注意身体,按时吃饭。”
等她上了马车离开后,兄弟俩目送着马车走远,这才回了屋子。
管泊远道,“我还有公务,这就走了。
你有什么事儿,再打电话给我吧。
母亲那里我已经说过了,即便再怎么生气,也不能禁你的足。
三岁的小孩子吗?你都这么大了,什么没见过,什么不懂?岂是关几天就能解决得了的?只会把事情僵化,越发的难以调和了。
只是你做得也不对,母亲毕竟是长辈,又上了年纪,即便在气头上说了重话,你这个做小辈的也不能忤逆不孝。
何况泊宇刚刚离家,她心里正不痛快,你怎么能顶风和她对着干呢?从此刻起,你的禁足令便失效了,不用再躲在房间里不出门,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他说着便要门外走,早有仆妇将他的外套送了过来。
管泊远一边穿衣服一边道,“虽然给了你自由,但这几天你还是给我老实些,最好不要再跑到那个什么小学去,否则真激怒了母亲,我也没办法帮你,知道吗?”
管泊舟点了点头,“知道。”
管泊远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今日说的话,你好好想想吧。”
临要出门前,他忽然停住步子道,“你可知道我为什么邀了浚缮过来?”
管泊舟不解地道,“不知道。”
管泊远道,“你朋友不多,过去也只有从筠和周郴两人。
可你看看,家里出了这样的事,他们俩谁过来问候过你一声?雪中送炭难,锦上添花易,正是这个道理。
反倒是这个浚缮,对你倒是异常的上心,先前还特意过来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