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庭柯没有挽留。
白蓉萱是晚辈,自然也要相送。
白元则道,“治哥坐着吧,大门前人来人往的,别闹出太大动静。
改天到家里来玩,你大伯母常念叨你呢。”
白蓉萱高兴地点头答应下来。
闵庭柯送白元则父子出门。
快到门口时,闵庭柯忽然停住了步子,一本正经地对白元则道,“元则大哥,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此刻让外长房拿出入股的钱,是不是有些不大容易?”
白元则微微一怔。
闵庭柯既然敢这样说,想必对外长房的情况已经非常了解了。
白元则也没有隐瞒,真诚地道,“要说拿,也拿得出来,只是这样一来,手头便有些紧,临时遇到状况外的事情,便有些力不从心捉襟见肘。”
闵庭柯道,“你看这样可好,入股的钱你不用急着给,等年底机器织布局分红的时候,我将分与你的红利扣下一半,只当偿入股的钱,另一半你拿回去,若是织布局的效益好,有个两三年,也就把这笔钱赚出来了。
这中间你若是手头宽裕了,也可以随时将钱送来,这样也省去了不少麻烦,如何?”
这一下不止白元则震惊,连他身后的白修朗也是瞠目结舌。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这……这不是空手套白狼吗?白元则很快便恢复了精神,他毫不犹豫地问出了藏在心底的疑惑,“闵六爷,白闵两家向来水火不容,我有些想不清楚,您为什么会对外长房如此的抬举呢?真的只是因为治哥的关系吗?”
如果当真如此,以闵庭柯的才智,他又想从治哥的身上得到些什么呢?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尤其闵庭柯还是个精于算计的商人。
不论他付出多少,总要得到更多才能回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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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元则一想到这些,就格外地不安。
闵庭柯闻声笑了笑,十分爽快地道,“在商言商,元则大哥该不会真的以为治哥的面子有这么大吧?他一个初出茅庐的青涩小子,能带给我什么利益?我之所以愿意提携外长房,也是想拉拢关系,让你帮着我制衡白家二房罢了。”
“二房?”
白元则更糊涂了。
这些年白家二房和闵家几番针锋相对,哪一次不是以失败告终?也不见闵庭柯有什么高明手段,却总能四两拨千斤地让二房偃旗息鼓。
单是这番手段,再有三个二房合在一起也未必是闵庭柯的对手,还用得着外长房帮忙吗?这理由实在难以让人信服。
闵庭柯缓缓道,“元则大哥还不知道吧?近来白家二房一直在走姚培源的路子。”
“什么?”
白元则惊得声音都变了调,“这……这怎么可能?”
姚培源手底下有万人军队,代表的是军方最强悍的一股力量,即便稳如曾绍权,面对枪杆子的时候也是无计可施,只能徐徐图之。
先前那一番围城交战,要不是姚培源醒来及时,结果如何,还真未可知。
白家和姚培源接触……目的已是昭然若揭。
若是能得到军方的支援和庇护,行事自然如虎添翼,哪怕是闵家,也得忌惮三分,可还是那句话,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谁都不会白白出力,姚培源肯不肯点头,也要看白家开出来的条件诱不诱人。
而白家又有多少家底能填满姚培源的胃口?白元则倒吸了一口冷气。
二房简直是在刀尖上行走,稍有差池,整个白家便会万劫不复。
如此凶险之事,他事先竟然半点不知,居然还要从闵庭柯的嘴里听来。
白元则简直不敢相信,“闵六爷,这消息确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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