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庭柯来六华寺,本来是想求个心思宁静,被一清没头没尾地说了一通,反而更加混乱了。
他再也坐不住,强坚持了一会儿便准备告辞。
一清早就看出他的去意,闻声也没有挽留,吩咐小沙弥替自己送客。
闵庭柯走出禅房外,忽然停住了步子。
他背对着一清,低声道,“老和尚就会逗人玩,你一个方外之人,怎么会知道有了心上人是什么感觉?”
一清道,“老僧自是不知,但想必身在局内之人是会明白的。”
闵庭柯不再多言,快步出了后院。
回到前头殿内,他招呼了一声,便准备带人离开。
管事和尚很是意外,“眼看着就到午间了,闵施主不在寺内用过斋饭再走吗?”
一边说一边小心打量着闵庭柯的脸色,见他气色如常,眉宇间并没有恼怒生气之意,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这可是位得罪不起的,要是把他给惹恼了,将来六华寺遇到什么难处,还能指望谁出手相助?闵庭柯道,“斋饭就不吃了,我只是来探望一清禅师,见他没有大碍就该回去了,家里还有不少事等着我处理呢。”
管事和尚笑着道,“贵人事忙,能者多劳。”
亲自将闵庭柯送到了寺门之外。
闵庭柯头也不回地坐着车子离开了。
跟车的常安很是不解。
从前闵庭柯来六华寺,都会多待一会儿,有时候甚至会住上一两夜,像这样匆匆而来又匆忙而去的情形还是第一次发生。
常安小声问道,“六爷,可是一清禅师说了什么?”
闵庭柯面无表情地道,“哼,他可说了不少呢,你要打听哪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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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虽然平静,但谁都能听出他的不悦。
常安自然不敢再说。
闵庭柯心里想——老和尚胡说八道,居然说什么心上人,我怎么能和治哥……闵庭柯越想越气,干脆闭上眼假寐。
可不管他如何控制,脑海中还是会情不自禁地跑出白蓉萱的身影来,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一举一动都让闵庭柯心烦意乱。
这到底怎么了?“这个该死的治哥!”
闵庭柯喃喃地吐槽道,“自从他来到白家,我就没安生过!”
阿嚏——立雪堂内的白蓉萱忍不住打起了喷嚏。
正在报事的王德全连忙关心道,“治少爷是不是身子又不舒服了?”
白蓉萱摇了摇头,“多半是有人在念叨我呢。
你接着说吧,刚刚说到哪儿了?”
王德全道,“第一件便是长沙那边的大掌柜送回消息来,近两个月当地一户姓苗的人家异军突起,也不知从哪找来的货源,足足将货价压低了两成。
老百姓们过日子自然图个便宜,谁家的东西价格低就去谁家,因此直接影响了咱们几间铺子的收益。
起先大掌柜只当他是为了拉拢客户,谁都不会做赔钱买卖,坚持个十天半月的也就足够了。
没想到苗家一撑就是两个月,大掌柜心里没了主意,想讨您一个示下。
万一苗家手里真有新的货源,今后的货物就按这个价往外出,咱们这边也得尽早有个安排才是,否则这些年的老客户就都被抢走了。”
白蓉萱道,“这个苗家是什么来头?长沙的坐地户吗?”
王德全道,“是,从前一直寂寂无闻的,今年年初刚换了家主,行事的风格都跟着变了,让人很是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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