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哥哥的死讯,她怎么能随意宣之于口?白蓉萱摇了摇头,“我……我不能说。”
闵庭柯一怔,火气噌地冲了上来,“不能说?你以为我很想知道你的事情是不是?既然不说,那就永远都不要说好了,好像我多稀罕知道似的。
既然我的话你全然不放在心里,以后也别听我的话,只管顺着自己的心意办事好了,将来受了委屈遇到难处,也别来找我。”
说完便一甩衣袖,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去。
白蓉萱心头一慌,急忙追了出去,“六叔……”
只是闵庭柯的脚步好快,瞬间便出了如意馆的大门,等白蓉萱再追过去时,闵庭柯早就没了踪影。
白蓉萱甚是委屈,眼泪含在眼圈里,搞不懂向来宽容的闵庭柯为何会突然生这么大的气。
闵庭柯大概是真的发了怒,连午饭也没有吃便离开了白家。
闵老夫人很是意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连忙差连翘过来打听出了什么事。
白蓉萱哪有脸照实说?只是低着头不肯吭声。
连翘不解地向芳姑姑望去。
白蓉萱和闵庭柯说话时,芳姑姑为了避嫌特意走开了,因此也不知道厅堂内究竟发生了什么。
等她回来的时候,闵庭柯早就走了,只剩下白蓉萱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显得又是自责又是懊恼。
不管问她什么,都是一个字不肯说。
芳姑姑同样不解地摇了摇头。
连翘没办法,只得回去回禀闵老夫人,“治少爷低着头不说话,看样子是和六爷吵架了。”
闵老夫人一脸诧异,“吵架?好端端的怎么会吵架呢?为了什么事可知道?”
连翘无奈摇头。
闵老夫人冲她挥了挥手,等连翘退出去后,这才对易嬷嬷道,“奇了怪,刚刚在我这里还好好的,怎么眨眼的工夫就犯起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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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嬷嬷安慰道,“老夫人别担心,少年人吵两句嘴不是再正常不过的吗?六爷老练,治少爷温和,哪怕真红了脸,用不了两天自然也就好了。”
闵老夫人还是觉得奇怪,吩咐易嬷嬷想办法去打听打听。
白蓉萱午饭和晚饭都没有吃。
想到闵庭柯离去时的样子,她又是伤心又是自责。
自从回到上海以来,六叔不止一次地帮过她的忙,白蓉萱对他的感激,又岂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楚的?没想到自己还是惹他生了气……可真让她听从叮嘱不理管泊舟,白蓉萱又如何能做得到?不管将来管泊舟与白玲珑走到何种地步,只要想到他在哥哥的丧事上帮自己的忙,白蓉萱便会铭记感恩一辈子。
左右都是对自己极好的人,让白蓉萱如何取舍?她伏在枕头上,委屈地哭了起来。
折腾了近一夜,第二天早上醒来,白蓉萱只觉得头重脚轻,勉强坐起来没一会儿便又重重摔倒在床。
迷迷糊糊中先是听到小圆的惊呼,随后便是芳姑姑的低唤。
可白蓉萱的眼皮却越来越沉,最终昏睡了过去。
再有意识的时候,窗外的天都已经黑了。
白蓉萱缓缓睁开眼,只见小圆正一脸紧张地守在床边。
见到她醒来,小圆惊喜地凑上前来,“治少爷,您好点儿了吗?”
白蓉萱只觉得浑身滚烫,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
尤其是胸口还缠着束胸,更是让她每呼吸一口气都要比平时费上更多的力气。
白蓉萱嘶哑着嗓子喃喃地道,“水……给我倒杯水……”
小圆点了点头,转身便向外跑去。
白蓉萱疲惫至极,又闭上眼歇息。
直到脚步声响起,她这才吃力地想要撑起身子。
一只有力的手臂适时地拖住她的后背,将她轻轻撑了起来。
白蓉萱再次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闵庭柯的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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