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彭屿身边的小厮,长得猴头猴脑,看年纪也不太大,先前去扬州的时候,曾在彭屿的身边服侍过,彭屿总吩咐他跑腿,白蓉萱对他还有些印象。
来人恭敬地向白蓉萱行礼问候,“治少爷,我家少爷吩咐我来问您,元家的宴会您是否出席,他也好提前做个安排。”
白蓉萱不解地道,“他要干什么?”
“不是要干什么。”
小厮道,“我家少爷怕您一个人出面,到时候没有熟人在身边会不习惯,想着您要是去的话,他也跟过去,好歹能照应您一二。”
一番话说得白蓉萱很不自在。
彭屿比她小上那么多,自己居然还需要他的照应……白蓉萱道,“多谢你家少爷的美意,不过我已经邀请了白家外长房的尧少爷同行,有他在身边,想必也不会有什么事。
彭少爷若是还有别的事,就不用为此等小事费心了。”
小厮恭敬地答应了一声,这才告辞离开。
等他走后,吴介也赶了回来,他对白蓉萱道,“尧少爷听说是您出面邀请,又是去元家,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还说当天会提前过来接您,到时候一起出发。”
白蓉萱高兴地点了点头,“这就放心多了。”
等到了元家宴席的当天,上海又下起了丝丝小雨。
白蓉萱换上了干净的新衣裳,在立雪堂的书房里一边看书一边等着白修尧上门。
王德全进门来道,“治少爷,北平那边送来消息说普二爷已经平安到家了。”
这么快?白蓉萱道,“是专程给三房送来的消息吗?”
王德全摇了摇头,“当然不是,他才回到北平白家,屁股还没坐稳,三房的人便送了消息回来,自然抢在了头里,这会儿北平的消息只怕还在路上呢。”
白蓉萱惊讶地道,“三房在北平也有买卖吗?”
她怎么不知道。
之前翻阅账本的时候,也没看到任何北平的账目。
王德全道,“治少爷才接手,许多事还得慢慢熟悉才能清楚。
北平白家和上海虽然同出一族,但毕竟相距甚远,中间又隔了几辈人,所以这关系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
后来为了两家之间相处得当没有隔阂,便定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北平白家不会插手上海这边的买卖,上海白家也不会踏足北平的生意,要知道有利益便有纷争,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有了这条规矩,两家相处起来才会更加的顺畅。”
白蓉萱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三房在北平又怎么会安置眼线呢?”
王德全道,“这其实是当年三爷的安排,目的也仅仅是留神北平那边的动静,一旦有什么动作,咱们能第一时间知道,也好提前做出应对。”
白蓉萱不解地皱了皱眉。
以父亲的才智和能力,既然做了这样的安排,肯定有他的用意。
难道是发现了北平白家什么举动不成?白蓉萱谨慎地问道,“父亲为何会做这样的安排?三房和北平那边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情吗?”
王德全道,“治少爷多虑了,不是这样的。
三爷之所以会有如此安排,主要是为了以防万一,当时北平白家势头很好,三爷担心他们是走了不该走的捷径,到时候牵一发而动全身,最后让咱们也跟着受连累。
后来三爷病逝,北平那边的眼线也一直留着,有什么消息能第一时间送回来。”
白蓉萱道,“北平那边的起势后来可查清楚了?”
王德全道,“三爷还在世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结果。
当时北平白家和另外七家一同包船做生意,的确赚了不少,不过这利益多了,纠葛也就跟着多了,后来因为分配不均,这七家老死不相往来,生意自然也就搁置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