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庭柯道,“你从前怎么样我管不着,但如今既然进了闵家,以后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的,若是惹出了麻烦,也一样要跟着受罚,知道吗?”
周老六点了点头,“晓得的。”
闵庭柯道,“我叫你来,是有件事要问你,你如实告诉我就好,不能隐瞒,知道吗?”
周老六不解地道,“什么事?”
闵庭柯道,“是谁将闵家的消息卖给马匪的?”
周老六神情微动,“这件事……你怎么会知道?”
闵庭柯道,“这有什么难猜的?闵家在和田收购棉花,必然是动了某些人碗里的利益,要不是有人告发,马匪又怎么可能知道得如此详细?连我们何时出发都一清二楚?”
周老六并没有隐瞒,直接将告密之人说了出来,“闵家没来之前,新疆的棉农都要将棉花卖给这人,然后再由他高价出售到外面去。
闵家突然横插了这一手,人家自然不高兴,想借马匪之手除之后快,免去了许多麻烦。”
闵庭柯不屑地道,“可惜啊……这手段还是嫩了点儿。”
说完,他又指了常安给周老六认识,“这是我身边的大管事,路上有什么事情,你都可以去找他。”
周老六答应下来。
闵庭柯又叮嘱了他几句,让他管好手下的人,决不可轻易闹事。
一行人在小镇上休整了两天,马匪被剿灭的消息也终于传了过来。
来往的商人议论纷纷,却忍不住内心的激动与兴奋。
马匪在这里横行霸道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以后没了他们,大家的日子便好过多了。
甚至有人当街跳起了舞,吹吹打打,小镇上的气氛异常热闹。
周老六这群人听说消息之后,却一个个脸色苍白,哪里高兴得起来?要是他们没有硬着头皮跟上闵家,这会儿只怕也去阎王殿报道了。
大家都围到周老六的身边,低声向他道谢。
周老六道,“人这辈子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老天不让咱们死,好好活着就是了。
大伙以后安心做事,谁都不许再提马匪的事,只当过去是个噩梦,如今梦醒了,咱们还得过正常日子。
要是被我知道谁在背后胡说八道,可别怪我不念兄弟义气。”
众人纷纷答应,可一想到马匪帮已经被曾铭伟剿灭,心里还是说不出的滋味。
周老六却稍稍松了口气。
如果马匪没有被灭,将来他们运送棉花的路上难免要碰上,到时候马匪可不会客气,真刀真枪地招呼,人多打人少,他们未必是对手。
现在算是彻底的安稳了。
如此一来,周老六这行人知道没了退路,更不敢造次,一个个谨慎乖顺,非常地听话。
闵庭柯见震慑的效果达到了,这才开始继续赶路。
如果顺利的话,再有十几天他们就能回到广东境内了。
上海这几日阴雨绵绵,气候湿润。
白蓉萱没有出门,安心待在家里看书,偶尔有事时便出面应付一番,倒也轻松自在,没遇上十分棘手的事情。
她渐渐适应了眼前的生活,觉得接手家业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艰难。
起码没有给自己小侄子起名字难。
白蓉萱已经翻了四五本书,可至今仍是一个像样的名字也没有起出来。
最关键的是她连个能商量的人也没有……白蓉萱一脸苦恼。
六叔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呀!
陶清进门来道,“治少爷,顾家托人给您来送帖子了。”
顾家?白蓉萱诧异地道,“送什么帖子?”
陶清将帖子递上前,白蓉萱打开来一看,原来是顾家办了一场茶话会,邀请他也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