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又能做什么呢?舒欣道,“自从出事之后,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管家的人呢。
管先生愿意屈身到此,我心里也是十分的感激。
我之前对管家毫不了解,最近也打听了一些消息。
管先生宅心仁厚,风评极佳,虽是豪门子弟,待人却格外真诚。
若非如此,我也不会请你们到家里来做客了。”
管泊舟不安地道,“您这样说,我更是坐立难安,实在是无颜面对你们。”
看来出事之后,管家一直没有出面,舒家因此才会意见如此之大。
舒欣道,“我还是那句话,肇事者不是您,您也犯不着出面道歉。
冤有头债有主,责任该是谁就是谁的,我们就算要恨,恨的也不该是您。”
管泊舟道,“您放心,这件事我大哥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舒心道,“满意就不一定,但总归是要有个话的,我妹妹一条人命,总不能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没了。
就算是往河里一块石头,还能听到个响呢,您说是不是?”
看来舒家是绝不会就此作罢的。
只是一面是独掌一方的管泊远,一面是微不足道的舒家……谁胜谁负,已经摆在了眼前。
白蓉萱担心舒家再坚持下去,可能会遭遇更大的麻烦。
重活一世的她见多了这样的事,虽然只是第一次碰面,但眼前这个坚强果敢的女子,却让白蓉萱心生好感,自然也不忍心看她走到那个凶险的绝境中去。
可白蓉萱这个外人,又要怎么开口呢?正说着,外门又传来了一阵动静。
舒小山闻声前去开门,只见门外站着几个熟悉的面孔。
他立刻道,“苏爷爷,高奶奶,周婶子……”
几人没有进门,站在外面向内张望了一眼,见到有客人,便小声道,“家里有客人,我们就不进去吵闹了,你母亲怎么样了?身子好些了没有?”
舒小山眼圈泛红,“好多了,早晨还喝了半碗粥呢。”
“阿弥陀佛,那就好。”
舒欣这时也走到了门前,“您几位怎么大老远地来了,快进来坐。”
门外的人齐声道,“不进了,知道你母亲一切安好我们就放心了。
路过铺子的时候,我们称了一些红糖,留着给她补气血。”
舒欣道,“你们自己用吧,我们家里还有些呢。”
“你这孩子,让你留着就留着,跟我们也这样外道吗?”
舒欣只好收下,感激地道,“多谢您几位还惦记着,大热天的,走这么远的路。”
门外的人道,“我们生来就是苦命人,走这几步算得了什么?你们姐弟俩要照顾好母亲,没事儿的时候就多陪她说说话,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痛苦常人可生受不起。
她看到你们两个在身边,心情或许还能好些。
赶紧养好了身子才是正经,茉丫头已经去了,你们这些活人还得过日子啊。”
舒欣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门外的人不再逗留,一起告辞离开,任凭舒欣如何挽留还是头也不回地下了楼。
舒欣带着舒小山将人送到了弄堂的大门外。
趁着没有别人,管泊舟一脸尴尬地道,“对不起,没想到让你见到了这种场面,只是我实在想不出能找谁来了,也只有你陪着,才能让我鼓足勇气过来。”
白蓉萱道,“没关系,你别放在心上,更不要难受。
舒家气的不是你,你可千万别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她一脸的关心与担忧。
管泊舟苦笑着道,“可不管怎么说,这终究是管家的事,我身为管家的人,又怎么逃避的了?”
正说着,舒欣和舒小山已经走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