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蓉萱听得一愣。
闵庭柯这样问,肯定有他的道理,难道胡管事还有什么特殊的身份不成?白蓉萱一脸奇怪地盯着闵庭柯。
闵庭柯微微一笑,“看样子是不知道……”
白蓉萱道,“六叔,可是胡管事有什么不妥之处?”
“没有。”
闵庭柯摇了摇头,“胡管事对白家还是很忠心的,你祖父去世这么多年,他还肯守着这个摊子,可见其心之正,你不用怀疑。”
白蓉萱更是不懂,“既然这样,六叔为什么会突然说起胡管事的身份。”
闵庭柯淡淡道,“胡管事是哪里人?”
白蓉萱怎么会知道?闵庭柯道,“他从北平来,从前是宫里伺候贵人的,后来朝廷倾覆,被人从紫禁城里赶出来,连带着他们这些做奴才也没了安身之所,到处漂泊,最终来到上海,受你祖父知遇,留在了身边做管事。
胡冠仁毕竟是从宫里出来的,见多识广,有手段有谋略,没多久就成了你祖父的心腹。”
原来是这样。
白蓉萱了然地点了点头。
闵庭柯见她还是没有听懂,便继续道,“胡冠仁他其实是个太监,因此不能娶妻生子,只收养了一个义子养老送终。”
白蓉萱一愣,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闵庭柯道,“是不是有些意外?我告诉你这些,是让你知道,胡冠仁虽然对你表现出了善意,但以他的为人和智谋,不可能干这种赔钱赚吆喝的事儿,正所谓与虎谋皮,你自己心里也得多掂量掂量才是,从别人那里拿了多少好处,将来可能要翻了倍的还给人家。
别到时候只拿不还,不但会让人心中不快,惹恼了还会与你翻脸的。”
白蓉萱不解地道,“可六叔也知道,我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人,能帮胡管事什么忙?我实在是想不出来。”
闵庭柯道,“你这笨鸡脑袋要是想出来了,胡冠仁的一把年纪就白活了。
不过你也不用着急,等他需要你出手的时候,自然会主动来找你,安心等着就是了。”
白蓉萱叹了口气,“我这不是怕胡管事开了口,我却办不到吗?”
闵庭柯笑道,“有什么可怕的?你办不成,不是还有我吗?总会让你补上这个人情,难道还能让一个管事为难住不成?再说了,胡冠仁那么精明,要如何开口,怎么开口,心里肯定想得明明白白,一定是你能办成的事儿。”
白蓉萱道,“看来以后不能随便找人家帮忙了。”
闵庭柯扬了扬下巴,“那当然,你以为人人都像我这样不计得失地帮你忙?你以后可要对我好一些才行。”
白蓉萱连连点头,“那是自然,六叔帮了我这么多忙,我心里都是记着的。”
闵庭柯道,“记着就好。
对了,我过几日就要出发去新疆,你待在家里要小心些,若是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去找严峰,他这次仍会留在家中处理事务,再不行就去找我姑姑,总之别一人乱来就好。
尤其是对上二房的时候,更要谨慎行事,千万别意气用事,会吃亏的。”
白蓉萱道,“六叔放心,我也不是那冲动的人。”
闵庭柯道,“是吗?不见得吧?我看昨儿你和白元德针锋相对那几句话,说的可是非常的麻利,句句都往白元德的肺管子上扎,幸好他定力够深,换了旁人,还不被你气得脸红脖子粗?”
有吗?白蓉萱红着脸道,“你又不是没听到他说的话,我要是不还两句嘴,只怕家业交接就要被暂时搁置下来了。”
“那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