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白蓉萱第一次见蔡二太太。
平心而论,她也称得上是个美人,起码和自己想象中的截然不同。
雪白的肌肤,细长的眉眼,和白修睿有七八分的相似。
只是那上扬的嘴角和冷冷的眼神,整张脸写满了刻薄与自私。
白蓉萱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蔡二太太也像没看到她似的,自顾着低头喝茶。
闵老夫人道,“治哥来了,快见过你二伯母,她这是特意来看你的。”
蔡二太太握着茶杯的手顿时一僵。
三房的兔崽子回来不去拜会她这个长辈,她怎么会自降身价来看他呢?闵老夫人这张嘴不说话则罢,开口就没一句好听的。
秋后的蚂蚱,要不是闵家得势,她敢这么张狂吗?陷害母亲,害死哥哥的凶手……会是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的女人吗?即便心里再怎么不情愿,白蓉萱还是克制着情绪上前行礼问候,“见过二伯母。”
蔡二太太像是没听到一般,仍旧专注地喝着茶。
白蓉萱没有得到答复,自然也不好随意起身。
闵老夫人在一旁轻蔑地扫了蔡二太太一眼。
都过去了这么多年,蔡氏还是一点儿长进也没有,用的仍旧是折磨手底下姨娘的手段。
闵老夫人道,“治哥,到我这里来坐。
你六叔给我送了两筐桃子,你也尝尝,可甜了。”
白蓉萱心领神会,知道闵老夫人是在帮自己解围,顺势站起了身,“这个季节桃子下来了吗?”
易嬷嬷笑着端来了果盘,“六爷好本事,也不知道使了什么办法,总能搞来一些不应季的水果给老夫人尝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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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二太太气得满脸通红。
怎么着,自己是个透明人不成?她重重地将茶杯摔在了桌面上,“这茶是谁沏的?又苦又涩,难喝极了。
好在老夫人心善,若是在我跟前儿,只怕早就死两回了。”
负责沏茶的藿香不安地看向了闵老夫人。
闵老夫人淡淡地道,“你喝惯了好东西,我这里的茶叶自然看不上。”
说完便侧过身子对几个大丫鬟吩咐道,“回头二太太再来时,赶紧打发人去铺子称些极品的好茶叶回来待客,若是手头的钱不够,只管先记在账上,回头再还。”
蔡二太太起先还没觉得怎样,但越想越觉得这话不对劲儿。
她仔细一琢磨,这才反应过来闵老夫人的用心。
丫鬟若真是照做了,外面不知情的人还不得指着她的脊梁骨骂呀,以后睿哥还怎么外出行走?大家肯定以为她是个不敬长辈,有什么好东西都可着自己来,怠慢了这老不死的。
蔡二太太咬着牙道,“老夫人就爱说笑话,如今谁不知道上海滩闵家盛极一时,您想要什么没有?我这里能有什么好东西,喝的还是三年前的陈茶叶呢。”
哭穷谁不会啊?闵老夫人淡淡地道,“如今的日子可真不好过,要不是娘家帮衬着,我就更艰难了。”
蔡二太太的嘴角抽了抽。
老不死的!
难道白家亏待了你不成?且不说白老太爷临终之前分给她的田庄和铺面,真金白银还指不定给了多少呢。
这些年蔡二太太几次三番想要撬开胡管事的嘴打听清楚,可那胡管事却装傻充愣,到后来干脆闭门隐居,人都不敢见了。
可见老太爷是留了些好东西给闵老夫人的。
她一个闭门不出的老太婆,一日三餐打点上下能用几个钱儿?田庄和铺面的收益只怕堆得快要放不下了。
可就算如此,她还是一毛不拔,二房盖别墅的时候也没见她问过一句,有她这么当长辈的吗?忙帮不上也就算了,二房也不指望她,却总是跟着添乱,要不是有闵家撑腰,蔡二太太早就下手对付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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