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蓉萱在门前站了片刻,终究还是没有勇气走进那扇门。
她转过身,故作轻松地对芳姑姑和陶清道,“我们去别的地方走走吧。”
陶清虽然心中暗感奇怪,但还是乖乖在前引路。
三人在立雪堂里兜了一个大圈子,其间没见到一个下人。
白蓉萱有些惊讶地道,“你守着这么大的一个园子,能忙得过来吗?”
陶清道,“最初的时候有些手忙脚乱的,后来慢慢适应了,也不觉得累。
反正又没有旁的事,只要安心守着园子就行了。”
白蓉萱点了点头,又问道,“二房的人没有为难你吗?”
陶清一愣。
他苦笑着道,“我只是个下人,二房的人怎么会为难我?”
就算没有为难,这些年的日子肯定也不好过。
白蓉萱能理解他的心酸,笑着道,“我才到家里来,很多事毫无头绪,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地方你只管开口。”
陶清痛快地答应了一声。
三个人来到立雪堂的正厅,白蓉萱走得有些累了。
芳姑姑道,“进去坐一会儿,喝杯茶再走吧。”
真是贴心至极。
白蓉萱笑着答应了下来。
正厅虽然陈设简单,但却清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一看就是用过心的。
陶清将白蓉萱和芳姑姑送进来,赶忙着跑去沏茶。
等他走后,白蓉萱对芳姑姑道,“园子里的下人实在太少了些。”
芳姑姑轻轻叹了口气,“自从夫人离家后,三房的人没了靠山,年轻些的便自谋出路,只有几个老人守着空宅院,如今自然显得萧条了些。
不过治少爷既然已经回了家,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下人不够,再添置就是了,您千万不要觉得伤感。”
白蓉萱点了点头,“慢慢来吧,这也不是着急的事儿。”
芳姑姑道,“正是。”
正说着,陶清一头大汗的端着茶走了进来。
白蓉萱喝了一杯茶,歇息了片刻,起身准备离开。
陶清道,“治少爷,三房的下人听说您过来了,都想在门外给您磕个头,您看方便吗……”
时隔多年,此刻仍能坚守在三房的人,多半都是些忠心耿耿之人。
白蓉萱道,“既然这样,你就领过来见个面吧,也不用磕头了。”
陶清闻声非常的高兴,转身出了门,没一会儿便领了七八个人下人走了进来。
除了一个长相与陶清十分相似的年轻人之外,其余的都是些头发花白的老人,有人甚至走路都颤颤巍巍的。
众人忙跪下来向白蓉萱问候,口中喊什么的都有,场面一时有些杂乱。
一看就是临时起意,事先没有准备。
陶清见状大为尴尬,涨红着脸正准备向白蓉萱解释,白蓉萱却淡定地道,“都起来吧。”
她微笑着对众人道,“各位是服侍过父亲和母亲的人,立雪堂能有今天,离不开你们的照顾。
大家不用客气,站起来说话吧。”
下人们见她言语得体又十分的客气,一个个欣慰不已,相互搀扶着站起了身。
甚至有人掉下泪来,哭着道,“三爷在天有灵,看到治少爷如今一表人才,该是多么的高兴啊。”
芳姑姑道,“今天初见治少爷,怎么还哭起来了?快把眼泪擦干净了,别让治少爷心里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