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黄氏好奇地打听道,“怎么会呢?好端端的谁会去气她?”
张太太道,“还能是谁,马家呗。”
黄氏更是纳闷,不解地道,“丁家才搬来杭州多久,怎么会和马家牵扯上关系呢?何况那马家向来自诩为书香门第,不屑和商贾之家来往,难道两家过去有什么交情不成?”
“才不是呢。”
一提到马家,张太太也是一脸反胃的表情,“马家那位二公子到了年纪要说亲,马家不知道怎么听说了丁夫人有位宝贝女儿,便找了媒婆上门说亲。
丁夫人起先还有些活心,但打听到马家的为人后便以女儿年纪太小想多留两年给拒绝了。
儿女的婚事本是结两姓之好,从来也没有剃头担子一头热的道理,既然丁家不愿意,马家另寻合适的亲家也就是了。
可谁成想马家居然背地里放出话来说,称是丁小姐有隐疾,马家得知了消息才取消的婚约。”
黄氏听着皱起了眉头,“马家怎么能这么干呢?这样一来丁小姐以后可怎么说亲呀?亏他们还是读书人呢,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张太太道,“谁说不是?马家人心术不正,他们家的气运越来越差不是没有道理的。
马老爷这是怕丁家拒亲的事情传出去自己脸上无光,所以来了个先下手为强,在他眼里,女孩子的名声怎么能抵得上他马家的门楣名声?可见这人已经坏到骨头缝里了。
丁夫人得知了消息之后气得生了重病,窑厂开窑的时候都没有在场。
我也是后来才听说的,还专程去宽慰了她一番。
那马家是什么人家?杭州城里但凡有脸面的谁不知道?”
黄氏道,“没错,没错!
是非公道自在人心,马家做事如此的不管不顾,也怪不得家道中落,一直也起不来。”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了半天话,张芸娘坐在一旁十分无聊。
唐老夫人见状便道,“你们大人只顾着家长里短的说话,芸娘坐在这儿都要睡着了。
还没见着萱丫头吧?我让李嬷嬷送你过去,你们小姐妹说说话,省得在这里听她们呱噪。”
张芸娘高兴地起身道,“不用李嬷嬷送了,我能找到路。”
唐老夫人点了点头,“那你就自己去吧。”
张芸娘欢天喜地的出了门。
张太太看着女儿的背影也觉得高兴,“这孩子,脸上总算有个笑模样了。
也是她和蓉萱那孩子投缘,只要一说来唐家,她就立刻坐不住了,想把她留在家里都不行。
从前这是想都不敢想的,想带她出次门,怕不是要商量半个月才行。”
张芸娘看着的确比过去开朗多了。
黄氏道,“既然如此你隔三差五就领着她来串门,省得在家闷着,一天到晚也没个说话的人。”
唐老夫人忽然道,“凤君,你刚刚不是说要去后灶看看吗?”
黄氏一愣。
她什么时候说过要去后灶了?不过她立刻反应了过来,母亲这样说,自然是要支开她,和张太太有什么单独的话要说。
黄氏立刻道,“是呀,您瞧瞧我,一见到亲家太太就亲近得不行,连身上的事都给忘了。”
又对张太太道,“你在这里稍坐,我一会儿就回来。”
张太太点头应是,“我中午不留在这里吃饭,你可千万不要准备。”
黄氏道,“知道了,好像我多想留你似的。”
两人开了句玩笑,黄氏笑着出了门。
唐老夫人见左右再无旁人,便对张太太道,“亲家太太,我有一件事要与你商量。”
张太太早料到唐老夫人支走黄氏就是有话要跟自己说,但唐老夫人如此郑重其事的,反倒把她给吓了一跳,“老夫人有什么吩咐只管说,只要是我能办到的,自然没有推辞的道理。”
唐老夫人道,“既如此,我也不跟亲家太太兜圈子了。
治哥逝世的消息,还请张家替我们保密。”
张太太一怔,想也没想地道,“这是自然,老夫人请放心,张家绝不会多嘴的。
您是不是听到什么了?”
唐老夫人道,“亲家太太别多心,我也不过是未雨绸缪,先跟你通个风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