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蓉萱不解地道,“可他这么做能解决什么呢?老百姓心里慌乱只能想到逃跑,难道还能与他同仇敌忾不成?”
商君卓道,“虽然不能同仇敌忾,却能帮着拖延一些时间,只要能拖到广东军赶到,有了自己亲侄子的鼎力相助,曾绍权的胜算便多了一些。
何况我不信他只留了广东军一个后手,这只老狐狸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事事都要考虑周详。
他既然敢在姚培源的军饷上动手脚,必然已经想到了后果,那就更不可能束手待毙,等着姚培源找自己的麻烦。”
白蓉萱对这些并不是很感兴趣。
吴介毕竟是男子,听着十分好奇地问道,“商小姐,您说曾绍权这么做的用意会是什么?”
商君卓道,“这谁能猜得到?我要是有那样的好本事,这会儿就不站在这里和你说话了,早自告奋勇地跑到曾绍权那里做军师了。
不过我看曾绍权摆开这副架势等着接招,倒像是有意激怒姚培源,设好了圈套等着他往里进似的。
你要知道,自古以来起义的人少有好结局,若是赢了还好,若是败了那便是谋逆之罪,就算是砍一百次头也不够。”
她又哪里知道,自己的一句无心之谈,却恰恰在无形之中说中了曾绍权的心事。
他运筹帷幄把控全局,早就觉得刚愎自用不听号令的姚培源是个隐患,只是姚培源拥兵自重,不能轻易动他,一旦哪里处理得不好,只会引发一连串的祸事。
曾绍权为此也不知想了多少办法,最后还是和外甥管泊远商量了几番之后,这才下定决心逼他起义,然后再将其剿灭,川军换上自己的人,曾绍权便可高枕无忧,再不用担心受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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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姚培源也不是等闲之辈,曾绍权能想到的事他自然不可能想不到,因此一直奉行一个‘忍’字当头,不管南京这头摆出什么样的迷魂阵,只要他不接招,曾绍权也只能一个人唱独角戏。
因此曾绍权的种种激将法都没有派上用场,就仿佛拳头打在了棉花上,连个声响也没有。
这一下连曾绍权也不得不佩服姚培源审时度势,实在是有些本事。
当年川军那么多出类拔萃的人物,最后却是姚培源统领一方,其中运气自然占了一部分,但他也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冲动暴躁,像是个没脑子只靠一股儿冲劲儿行事的人。
这也让曾绍权更忌惮了。
手有重兵,又有能力。
天时地利人和中已经占了两个,如果再被他多占一个,自己的位置岂不就摇摇欲坠了?曾绍权暗中发力,下定决心要尽早处置掉姚培源这个心腹大患。
事实证明,曾绍权的运气还是在姚培源之上的。
他刚在军饷上动了些手脚,川军那边的眼线便传回了消息,姚培源外出狩猎时摔下马来陷入了昏迷,如今川军主事之人换成了他的长子。
关于姚培源受伤的消息川军秘而不发,显然是担心会引发骚乱。
曾绍权听后心中大喜,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姚培源能沉得住气,他儿子却未必。
果不其然,姚培源的长子听说军饷被曾绍权暗中克扣,再想到之前他针对父亲的种种行为,年轻气盛目空一切的他自然再也忍受不了,何况如此庞大的权利交托在自己的手中,也让他一时忘了父亲先前的谆谆教导,觉得手握军权的自己有主导一切的能力。
他要将曾绍权踩在脚下,等父亲醒来的时候,这天下怕是都要易主了。
一想到这些,姚培源的长子激动的觉都睡不着了,立刻便煽动了几位姚培源下面的将官,挥军北上,起义反叛。
岂不知却正中曾绍权的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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