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蓉萱却越发地不安,整天掰着手指头算日子。
唐学茹见状十分的奇怪,“往日只有我才会有这样的举动,你这是怎么了,难道要抢我的饭碗不成?”
白蓉萱忧心忡忡,哪还有心情和她玩笑。
家里人都弄不清楚白蓉萱这是怎么了,唐老夫人让黄氏多留神些,“阿姝是个心里装不住事儿的,你帮忙盯着些,蓉萱这孩子沉得住气,平日可不会这样焦躁,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我问了几次她什么也不说,总是让人有些不安。”
黄氏道,“我知道,这几天我带她们俩去张家看看学萍,正好散散心,省着总圈在家里胡思乱想。”
唐老夫人赞成地道,“也好,这次去多留一会儿,用了饭再回来。”
黄氏道,“我也是这么想呢,每次都推三阻四的,虽然看着客气,但时间长了我怕张太太会觉得生分。”
“关系本来就是越走动越亲近的。”
唐老夫人道,“亲家太太不是喜欢虚荣的人,有时候客气得过了,反倒让人亲近不起来。
你去的时候给学萍多带些补品,这会儿葡萄下来了没有?让严管事帮着买一些送去给她尝鲜。”
黄氏笑着道,“学萍倒是不用咱们担心,有自力在呢,她想要什么没有?”
唐老夫人道,“那能一样吗?咱们是娘家,越是这个时候越得上心才行。
学萍怀的孩子有一半张家的血脉,可也有一半唐家的血脉,我们可不能站在一旁看热闹。”
黄氏道,“您就放心吧,那可是我女儿,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短了谁也不会短了她的。”
唐老夫人点了点头,又问起中秋节的安排。
黄氏道,“我这几日已经把节礼单子拟出来了,正准备和您商量呢。
有些远道的亲戚这会儿就要送起来了,不然怕是没办法赶在中秋之前送到。
就比如说苏州、徐州和宜昌那头,近一些的倒不用特别着急,您说呢?”
唐老夫人道,“徐州那头你记得给张太太的娘家也准备一份,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礼多人不怪,全当是给张太太做面子了。”
黄氏答应道,“您不说我还真就没想到,要不怎么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呢,我回头就加上去。”
唐老夫人笑道,“你也不用拿话来哄我高兴,趁着我还没糊涂,能帮你想着的就帮你想着,等我什么时候糊涂的丢东忘西,就是想帮也帮不上了。”
她忽然想一起一事,提醒道,“你说今年要不要也给白家的闵老夫人准备一份?”
黄氏一怔,“闵老夫人身份高贵,咱们送的那点儿东西,人家怕是看不上。
何况她老人家久居深宅,连面都不怎么露,这东西能不能送到她的手里还是两说呢。
再说了,闵老夫人的节礼阿姝一直都有准备,从来也落下过。
阿姝虽然看着柔柔弱弱的,但有些事还是明白的。”
唐老夫人道,“阿姝送是阿姝送,唐家送是唐家送,那怎么能一样呢?眼看着治哥就要回白家了,要是闵老夫人肯照拂一二,说不定治哥便能躲过不少麻烦,白家的情况太复杂了,闵老夫人的身份摆在这里,就算二房的白元德和蔡二太太有心为难,只要闵老夫人一句话,他们还敢造次不成?”
黄氏道,“话是这样说,但从前咱们可从来没给闵老夫人送过礼,这个时候没来由的备份礼过去,会不会让人多想呀。
临时抱佛脚也不是这样抱的,白家人得怎么看咱们呀。”
唐老夫人道,“临时抱佛脚,也总比什么都不抱得强。
何况白家人怎么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这么做只是为了治哥罢了,谁还想和他们当正经亲戚走动不成?”
黄氏点了点头,“我都听您的,我这就去准备。
既然是给闵老夫人的,礼物也不能太寒酸了,不然还不如不送呢。”
唐老夫人道,“也不必太贵重,量力而行。
以闵家今时今日的地位,哪怕咱们把房子拆了送过去,只怕人家也不稀罕。
我虽然没见过闵老夫人,但从她的为人处世上能猜到她应该不是在乎这些的人。”
那也不能让白家那些眼睛长在了头顶上的人小瞧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