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崇舟病情加重的消息传到了二房,唐老夫人听后叹了口气,满面忧愁地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家里的事情都压在莉姐儿一个姑娘家的身上,她又怎么能顾全得来?”
黄氏道,“这件事您就别管了,您也得相信莉姐儿治家的能力才行。”
唐老夫人道,“我就算想管也管不了。
这些年崇舟把长房扑腾得不成样子,我看趁这个机会,不如好好地清理一些算了。
那些不赚钱只赚吆喝的买卖该关就关吧,专心把果园照顾好,长房的生意总归不会断的。
那本就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什么时候也不能丢。
你看咱们家守着一个茶园子,日子不是也过得有滋有味的吗?”
黄氏道,“当初大哥哥拼命地折腾,不也是为了给荣哥多留些家业吗?如今荣哥和相氏都走得没了踪影,他这心思也该收一收了。
不过我还是那句话,这些事自然有学莉去处置,我们就不操这个心了。
是留是清,都由学莉做主安排,我们插手太多,外人还指不定怎么想呢。”
唐老夫人点了点头,“你说得也对。
不过莉姐儿毕竟还是个孩子,我怕她想不到这么长远,有些话你还是要告诉她一声,至于怎么做那就不是我们能管得了。”
黄氏答应了一声,“我知道了,这件事儿就包在我的身上好了。”
刚刚她提起了相氏,唐老夫人有些好奇地嘀咕道,“这相氏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你说她能躲到哪里去?”
黄氏道,“这上哪猜去?天下之大,藏一个人还不容易吗?相氏若是有心,躲到一个偏远山区的小地方去隐姓埋名,咱们就是找一辈子也找不到呀!”
唐老夫人道,“倒也是。
可是一直没她的下落,我的心里总是不安,就怕她日后再翻腾出什么浪花来。”
黄氏道,“不会的,她能有多大的本事?再说了,您以为外头的人个个都像大哥哥似的那么好骗呀?相氏的那点道行,也就用在大哥哥的身上还有作用,放在别人身上,那是根本不够看的。”
唐老夫人道,“长房的祖祖辈辈都老实太平的,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事儿?也不知道崇舟能不能挺过这一关。
他要是因为这件事有个好歹,我以后怎么有脸去见长房的列祖列宗?”
黄氏不太在意地道,“这有什么?长房和二房分家多少年了,大家说是亲戚,实际上却向来各过各的。
您帮他是人情,不帮也是正常,谁还能挑什么不成?再说这事儿本就是大哥哥惹出来的乱子,要不是您快刀斩乱麻给他处理干净了,长房还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呢!
要是真被唐学荣继承了家业,放着相氏坐大,那以后长房就要改名易姓,要么姓罗要么姓相了。
您帮着长房守住了家业,给您盖座浮屠塔点长明灯都不为过,谁敢说什么?”
唐老夫人笑道,“要是人人都像你这么想就好了。”
黄氏硬气地道,“要是祖宗长辈们有什么不满,您只管让他们来找我,我好好地和他们说道说道。
有理走遍天下,没有做了好事还被人怪罪的道理。”
唐老夫人道,“别胡说,可不能乱说这种话。”
她关心起黄氏的事情,“凤君,这些日子崧舟待你怎么样?没有因为你隐瞒相氏的事情而迁怒于你吧?”
黄氏笑着道,“不高兴自然是有的,不过我从来也不是那受了委屈不敢言语的人。
早就当面将利弊关系跟他说清楚了,他有心跟我争论,却哪里是我的对手,被我三言两语怼得没了词。
在书房里躺了一宿后,第二天早上就主动放下身段跟我示好了。
咱们家老爷的性格您是清楚的,最是讲理的人一个人。
只要跟他把道理摆清楚,他就算一时不高兴也很快就会想清楚的。”
唐老夫人道,“这样就好,我还生怕他一时想不开呢。”
唐家这边平平静静的,李毅这边却暗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