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蓉萱握了握母亲的手。
唐氏又道,“蓉萱,你哥哥在信里可有提到他在南京都有什么朋友吗?可别交一些秉性不好的,再把你哥哥也拐坏了。”
她就这么一个儿子,要是出了什么事儿,以后她怎么有脸去见早逝的丈夫?对于白修治的交友,白蓉萱还是很放心的。
前世在北平的时候,若不是有他在南京读书时的同窗孟繁生多番接济,自己的日子还不知道有多惨呢。
可见哥哥在南京还是交了一些推心置腹的知心好友的。
白蓉萱道,“哥哥怎么会和不三不四的人打上交道呢?他在信里倒是跟我提过一个人,姓孟,是广东人。
出身书香门第,学问也很是不错,和哥哥很投缘,而且他们两个还同住一室,是无话不说的好友。”
唐氏放心地点了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吴妈在一旁道,“夫人尽管放心,治少爷最是听话懂事,绝不会去招惹不必要的人的。”
唐氏微微一笑。
白蓉萱继续说道,“您忘了,今年过年的时候哥哥去苏州游玩的时候还去见了董老夫人,她老人家据说比祖母还要厉害呢,要是哥哥带去的人里有那上不得台面的,董老夫人早就来告诉祖母了,她的眼里可不揉沙子。”
唐氏一想也对,握着女儿的手道,“没错,何况还有玉泺呢,那丫头也是个极聪慧的人。”
董玉泺啊……那何止是聪慧呢?想到前世她在邱家如鱼得水的生活,白蓉萱发自肺腑地说道,“玉泺表姐可是极厉害的人,将来肯定会把日子经营得风生水起。”
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到了董玉泺的身上,唐氏问起了她的婚期,又和吴妈商量着送什么礼物过去。
唐学茹却躲在屋子里发脾气,气呼呼地抱着胳膊谁也不理。
春桃小声道,“您这是生得哪门子气?不是早就知道这次出门不会带着您了嘛?”
唐学茹道,“那也生气!
真是太不公平了,和哥哥相比我差什么了?凭什么他就能坐船出远门,我就要待在家里读书写字?父亲也太偏心了,他就是重男轻女,偏偏他自己还不承认呢!”
春桃老实巴交地道,“老爷没有偏心,他待您也是极好的。”
唐学茹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到底是哪边的,怎么竟帮着别人说话?”
春桃道,“都是一家人,哪有别人呀?”
唐学茹气得直翻白眼。
春桃担心她又起什么幺蛾子,连忙说道,“茹小姐,您就乖乖听家里的话吧,千万不要跟着胡闹。
最近才好一些,您不会又想过不能出门的日子吧?”
还真让她给说对了,唐学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偷偷溜出门藏到船上去,然后跟着一路到南京见识见识。
不过春桃的话就像一盆冷水般泼在了她的头上,让她所有的念头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是啊……她要是敢这么做,父亲这次非打断她的腿不可。
唐学茹无精打采地问道,“蓉萱呢?她干什么去了?”
上午于黄氏的课程一结束她就没了踪影。
春桃道,“好像是去了姑太太那里……”
“哦。”
唐学茹提不起精神,恹恹地道,“待在房间里好憋闷,我也去凑个热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