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脑子想的都是李绮的唐学荛有些走神,长辈们的谈话便没怎么听。
下聘的事情结束,了去了唐老夫人和黄氏的心头一桩大事。
唐老夫人提醒黄氏道,“下聘定了亲,李家就是我们正儿八经地亲家了,以后也要和张家一样,当正经亲戚走动起来才行。
逢年过节准备节礼的时候,要记得给李家也备出一份来,就按张家的规格来就行。”
黄氏笑着道,“您放心,我会记在心上的。”
黄氏办事素来稳妥牢靠,唐老夫人自然没什么可担心的。
唐崧舟趁机和妹妹说起了话,“我原本还想着路上若是经过南京,就停一脚去看看治哥,没成想南京现如今正在警备状态,不允许船只靠岸,我们只好绕了过去,也没见成荛哥,只能另寻机会了。
不过你也不要担心,南京现如今毕竟是政府所在的要地,大概是最安全的地方了,治哥又不是个惹事的人,不会出什么事儿的。”
唐氏点了点头,没有多说。
白蓉萱却觉得心中一沉。
她原本还期待舅舅此次徐州之行能够见到哥哥,看看他的情况……没想到终究还是没办法实现。
白蓉萱心里的不安越发强烈了。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离前世哥哥病逝的日子越来越近,白蓉萱总是十分地担心,很想亲眼见到哥哥,提醒他一声,甚至就待在他的身边,陪他度过这个令人揪心的八月十八中秋节。
唐老夫人担心女儿过分思念,刚养好的身子又要难受个不停,她笑着道,“南京既然警备,想必是有什么要事,当今政府的日子不好过,四处都不太平。
好在还有一年治哥的学业就完成了,到时候就能见到面,也不用非急在这一时。
前些日子他不是才写了平安信回来吗?”
唐氏道,“您放心,我倒不怎么担心他。
他已经是大人了,能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她这话像是在安慰唐老夫人,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白蓉萱听得十分心疼。
她觉得还是要想办法见哥哥一面才能放心,就算自己不能赶去南京,也要让吴介看一眼才行。
接下来的几天她一直在为这件事苦恼,却始终想不出一个两全之计。
怪就怪南京实在太远了……唐崧舟等人回来的第二天,黄氏便带着礼物亲自去了张家和陈家,向张太太与陈夫人道谢。
张太太丝毫不见疲惫之色,非常热情地招待了黄氏,还道,“你跟我这么客气做什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我也正好趁这个机会回娘家看看。
要是我一个人出门的话,我们家老爷和自力都不放心,到时候拖家带口的反而更麻烦,还不如这样轻手利脚的出趟门呢。”
和张太太相比,张芸娘就累得不行,黄氏去看她的时候,她还在床上躺着,一见到黄氏,非常不好意思地坐起身来准备下床。
黄氏一把按住她,“都不是外人,赶紧躺着,你们这些小年轻的哪受过舟车颠簸之苦?自小都被娇惯坏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张芸娘红着脸道,“没有,就是浑身没力气,也不想吃饭。”
黄氏道,“都是这样的。”
又对张太太道,“我特意给芸娘带了些杏子,虽然有些酸,但开胃再好不过了,让她饭前少吃两颗,也能多吃两口饭。
不过可不能多吃,老话说得好,桃养人杏伤人,李子树下埋死人,杏子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少食为宜。”
张芸娘乖巧地答应了,向黄氏道谢。
黄氏道,“自家人,谢什么?”
又让张芸娘赶紧躺下休息,等过几天请她到家里玩。
张芸娘十分高兴地答应了。